媽真正相處一段時間。

        於是兩人相約一起報考位在卑爾、也是她母親母校的葛利格音樂學院。

        經過一段準備與漫長的等待，幸運的是，他們都上了。

        雖然早就知音樂圈的現實不容易，但這次，他們選擇先不現實，選擇先走夢想那條路。

        對奕可來說，這趟旅程是她給自己的第二次重啟。

        國前一晚，家裡特別安靜。晚餐後，奕可和爸爸坐在陽台，一人一杯梅酒，燈光昏黃。

        「爸，你老實說，你當初是怎麼追到媽的？」

        「真的是幫她一肩膀，你們就在一起了嗎？她個那麼冷，一副誰都別想靠近的樣。」

        老江笑了笑，搖晃杯中的冰塊。「妳媽啊，不要看她冷淡，只要講到她喜歡的人和事，嘴巴快得停不來。」

        「有時候她英文講太快，還摻了挪威文在裡面，我還聽不懂咧。」

        「蛤？她會這樣？」奕可咬著，難以想像。

        「妳媽對喜歡的東西是有熱的，不是沒有心。」

        停頓了一，他望著窗外漸暗的天。

        「最冷淡的人，內心其實可能是最脆弱的呢。當年妳媽來台巡演，隻在國外，人生地不熟。她看起來總是很有距離，但我那天注意到演完後她的臉不太對，應該是體不太舒服。我就主動問她要不要休息一，然後給她了肩。也許就是這種主動，讓她有點被理解的覺吧？」

        「啊？所以還真的是這樣就追到我媽了喔？」奕可忍不住嘴，語氣半是驚訝半是打趣。

        「哎呀，這種孤單寂寞的覺……妳國獨自生活後就知了。」

        她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問：「那我們不是她喜歡的人？那為什麼她還要離開？」

        老江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抿了一酒。

        「因為妳媽她還有更想的事啊，你忘了她始終都是個爵士歌手？她有夢想，是屬於舞台上的人，也有她自己想走的路。」

        「所以這也是她不想把我帶去挪威的原因？因為她需要到處演對嗎？」

        奕可有些落寞地說。

        「這是我們說好的，至少她可以好好的去演，不必有後顧之憂，而我在台灣這裡也好照顧妳。」

        「那你為什麼沒有考慮搬去挪威呢？」奕可問。

        「你媽那時也問過我，但那時我已經開這家摩店了，生意跟客人都很穩定，所以…最後我們還是決定分開。」

        他停頓了一，看向女兒。「但我不恨她，反而很謝她的現。」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愛著妳媽呢，不然怎麼會有妳這愛的結晶？」

        「喂，好噁心喔。」奕可翻了個白，轉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有些泛紅的角。

        「當然，妳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好啦好啦我是你最驕傲的成就，我知你要說什麼。」奕可不耐煩地接話。

        他爸大笑一，又喝了一梅酒，神卻變得嚴肅了一些。

        「但說真的，我也不是在挪威待過，那邊的風景是真的，可是生活起來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