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我府上堆着呢，定王若是不要，我准备再问问悫王和几位郡王。”

        “那还可以，尽快，若能赶在年前最好不过。早办早了，安心过个年。”北堂岑，夹了些羊尾油锅。她一年也才现钱二十三万，这都上她大半辈了。“相府那里我已送去了，大司农早先时候遣人来，我没给她，不过给了娄总署，样。”

        坐在席间，严雌觉浑扎得慌，越听越不对，像在贪污。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是偷偷行，怎能放在台面上说呢？北堂岑自然也到她切的目光，仍专注地往锅里菜，“严将军，我还政之后，朝中不会再设大司大将军一职了。陛属意你来接替我的职务，故而让你参加大阅的筹备。她希望我能在送印之前把你带师。”

        “承蒙错，末将惶恐。”严雌一听，登时正襟危坐，抱拳行礼。北堂岑觉得这孩太严肃，遂态度地将她两手掰开，把碗放她掌心里，夹了些羊肉给她，“边吃边说——银杏庄的事你晓得，我就不赘言了。陛恩准十年以上佃留置田地，安抚那些缙绅地主的钱是大司农了一分，打条盖印从国库支领了一分。那些夹在中间的庄，理来说，她们是受雇佣事，不必额外给予抚恤，但她们报上来的田亩册我已看了，跟大司农那里的有所。陛向来赏罚分明，回我亲自带着绣衣使者前去丈量土地，清丁，再次复。若属实便赏银，若属不实，摁砍。”莫元卿看着她，不看着锅，北堂岑指两，提醒她“没了，再一盘，汤都咕嘟了。”

        北堂将军吃饭就和办事一样认真，看将军把锅中腾腾的羊肉夹来，沥了沥，要往她碗里放，严雌有一丝丝难为，觉得像跟娘和在一起吃饭似的，默不作声地将碗递过去，就听北堂将军“但这种事若还使国库里的钱，岂非本末倒置？”

        难怪今年大阅的时间提前了。严雌原本以为是为了和年后选秀错开，没想到是陛打的算盘。她最近隐隐约约听见九四十八放风声，说陛格外重视良家弟营，许是想从中挑选一些尖的儿郎，充实后，戍边两年以上轮值回京的正好能赶上，若是赶不上，花钱运作运作，疏通一关系，也就是军籍黄册上添一笔的事儿。这消息刚来就被北堂将军死死摁，这便显得更真着了。匣剑帷灯，虚虚实实，原是她们自己人扣儿圈钱。难怪，难怪，自阔海亲王夫白姓之后，就没有男将统领良家弟营的传统了，如今把云麾将军的大房提上来，全然是以备后患。万一有什么纰漏，被人把此事到明面上，无非是折一个东明门司。将他的官服一扒，打二十廷杖赶回家去相妻教女，也就得了。

        “末将明白了。”严雌说罢，很自觉地又递碗，一筷荠菜放，筷勾住她碗沿。严雌抬起，只见北堂将军略带深意地望着她，说“待此事结束，若有花不掉的钱，想拿也就拿了，就算你不拿，也有别人拿，别人但凡拿了，她就怕你不拿。但话说回来，上上几十人，谁没个手紧的时候？是吧，严将军。”

        妮梗着脖坐着，两发直。严家是世家大族，这妮自小养尊优，不晓得柴米油盐贵，要她伸手拿钱，还不如敲折了她的手来得痛快。北堂岑见了她这样就笑，用很浅的声音说“财禄勾人好比蝎毒虿尾，不近财禄如同船无帆篷。更兼有木礌石拒阻路，不纳投名状，岭万山拦。金銮殿上二十年，严将军，诸如此类犹疑取舍，漫漶如埽尘，我已记不清了。”

        “岑来时，四位王姎正斗法呢，一觉醒来塌了天还不知是谁显灵。”一旁的元卿听了她岑这话直乐，搂住北堂岑的后腰拍了两，凑到她边去，将巴搁在她肩，望着严雌“别担心，就算是天塌来，人也得吃饭。去宋司直家里多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