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北堂岑频频，背着手往中军帐走，“说起来，你家中那样多的姊妹兄弟，老将军就没有偏疼哪一个么？”

        雾豹看严将军来不及换，未免她在人前摔个屁蹲，遂钻她肋，‘嘿咻’一声将她扛住。莫元卿退向外场，徐过庭疾手快上来接她，倒是没崴脚，就是脑袋撞在他前护心镜上，‘铛’一声，两耳嗡嗡作响。

        年轻的将士看得目瞪呆，周遭一片死寂，待从两位主帅这疾如骤雨，招不虚发的交手过程中回过神来，只觉血沸腾，轰然惊起一片呼叫好。

        “回手鹰爪抓嘛。”莫元卿将她胳膊上的位了个遍，得严雌半边都木了，说“要是死斗，我就先前冲拳，鞭锤夺你双耳，爪手再攻，取你双目。生死之际可没有好看的招架，都阴毒得很——喝不喝酒？拉上岑一起。”说罢扭去找北堂岑。

        倒也是，元卿喜的类型和虎贲儿截然相反，她喜清瘦小的郎君，最好腰肢盈盈一握，脸小小的，肤白白的，动不动就哭的那种，最好再有雅致，会个舞，唱个曲。反正郎君堂里的那些她都喜，虽然不一定能叫得对名字，但个个儿都。有时候太皇太夫责备她也没错，她跟大姑经常一拍即合，说走就走，乌鸦站在猪上，很难说谁更黑。

，她直冲上前，致密的一团血肉迎着严雌的面门而去，抡起胳膊就是一招鞭锤。两力互驳，二人各退一步，都挨了对方一，神魂通达，莫元卿盯住了她的，找着曲泉便是个搓踢。酸痛难当，膝盖不受控制地发，严雌咬着牙尖闷哼一声，猝不及防跪倒在地，脸涨红，莫元卿随即使了个猛虎爬山，要扣严雌的天灵，谁料后者抬手死死掐住她关，猛一蹬地起，用肩膀撞向莫元卿的膛，将她推数米。

        “当天就去给母亲扫墓上香了。还将陛的诏书誊写了一份，烧给她老人家看。不枉费她老人家对我和姊妹们一视同仁，尽心栽培。”徐过庭笑起来很温和，还是少男时候的开朗样，问“公好么？夫们也都好？”

        “莫将军。”严雌谢过了雾豹，三步并两步走到莫元卿跟前，问“前几句是什么？”莫元卿大咧咧地抬起胳膊，错误地估计了自己与严雌在上的差距，只好揽住她的臂膀，笑“拳无空，手无空回。犯了招架，穷追猛打。”

        “将军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徐过庭受了元卿的差遣来请岑帐，见她抬手抚摸迎风招展的战旗，不由发问。“倒也不能说烦心。”北堂岑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徐过庭上“这回参加大阅，写祭文告诉你母亲没有？”

        “偏疼倒没有，只是儿大避母，我和哥哥不像姊妹们常有机会亲近母亲。我一直都是很敬畏母亲的。”徐过庭将北堂岑送至营门，便驻足不前。北堂岑用问询的目光瞧着他，徐过庭微微摇，“懒得看她那德行。”

        帐帘从里挑开，雾豹探了个脑袋来，北堂岑摆摆手，徐过庭于是拜了两拜，转回营。

        校场后十里松涛，拥着一池碧潭，静影沉璧，浮光袅袅。来到京师时人间忽晚，山河已秋，二十年弹指一挥，如今已是天和气，殷盛祥实。她岑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兀自一个人岁月静好，似有种平静的哀。

        聪明妮，真是个聪明的妮。见她不过三个回合就将自家的髓学去了，莫元卿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大喜过望，她没有嗣女，一的本事正愁没地方传，当即就发狠使了个截肩，手而。

        “动即生法，有皆应！”形交错，莫元卿在她上借力，缠住严雌手臂便是个崩肘，将她缠在怀里，“声东击西，贵在知变！”说罢扣肘上，撞在严雌的上腹。这一可不轻，严雌挨的全然是她自己的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低喝一声，提起膝盖便将莫元卿的手臂开，拧送将她踢开。所谓撞靠打，挨肘膝，用打人，全凭连环，她这不好。千机之变，在于破杀，这招只能算破招，算不上杀招，回传她个黄蜂甩尾才好。莫元卿在地上翻两圈，回土脸地爬起来，严雌垫步凌腰，拦住莫元卿前，却是在空中化力，与其说踢，不如说将她给送了去，与此同时元卿的一记鞭锤也到了，拇指与中指相扣，照着严雌的眉骨弹了一个清脆异常的脑瓜崩，弹得妮瞬间双盈泪。

        “怎么不空回？”

        几名良家送来炭炉跟铜锅，将鲜肉蔬菜分置席间，待摆好碗筷与沾碟便去了。北堂岑席地而坐，掸了掸衣摆，问莫元卿“收了多少钱？”后者摸着巴思忖片刻，“折一，一千三百多万贯吧。还有些字画古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