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快醒醒，二哥带你去找吃的。”

“才，才希望重新再活一次，再也不要了。”

“是不是肚饿了？你等着，二哥给你抓鸟掏鸟吃，这样肚就不饿了。”少年说着就放开了张木，要往外跑。

张德兴记得自己那一年，他只有九岁，那一年大旱，地里的产很少，交了租后，家里面一儿剩余的米粮都没有了。二哥为了给他找吃的，上树抓鸟掏鸟，从树上摔来，摔断了，没有药医治，看就要活不了了。

二哥比他大四岁，很是照顾他这个弟弟，两兄弟的最好。他们约好了即使以后成家了也要住在一起，两兄弟不分开――除了好的原因，还因为大哥的法伤了爹娘的心，也伤了他们兄弟间的。

“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二哥摔断那天，他一定要阻止二哥去爬树，这样二哥就不会摔来了，也不会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蓝筱攸问。

“怎么哭了？”少年手忙脚乱地抱住小小的弟弟，为他泪。

“如你所愿。”蓝筱攸将手指抵在张德兴的额上，“免得让你再一次面对选择的痛苦，我会让你的梦境提早一些。你自己可要努力啊，如果把你不努力，说不定不得不再一次！”

这是张德兴心中最遗憾的一件事，甚至超过他太监这件事。他总是想，若不是当初他一直对着二哥喊饿，二哥就不会上树，也就不会跌来摔伤。二哥不会死，他也不会当了太监。如果，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要保二哥，让二哥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地过完一生。

张德兴，啊，不，现在是张木。张木睁开睛，看到前十三四岁还没有长开的少年，泪哗啦啦地就了来。

份，医生都不让看，更不提吃药了。就这样，没有药吃，病症越来越重，看着这人就要病死了。

“才张德兴。”

看来，所有太监的愿望都大同小异，他们多是因为家贫才的，他们都有着遗憾，想像自己不会活得怎样。崇竹笙已经满足了一次遗憾，权天福一次也没有，等自己的修为了，就帮他造一次弥补遗憾的梦吧。

然而，即使有了银，二哥最后还是没有活来。之前几天没有钱找大夫，二哥的伤势拖延得越来越严重，后来有钱找大夫也晚了。

……我是张德兴梦境的分界线……

“二哥别去了。”张木用力

张德兴原名张木，他还有一个大哥张石，一个二哥张砖。他们一家是江南那边的普通农民，家里有三亩地，每年的产刚刚够一家人嚼用，甚至有时候还吃不饱饭。大哥比他大八岁，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家到铺里面给人学徒，很少回家。后来娶了大嫂后，大哥就更少回家了。

“二哥……”

他到县城找大哥，想要借儿给二哥找大夫，但被大嫂赶了来。伤心之听到有人在招太监，去太监的话，家里面便能够得到银。那个时候的他不知什么是太监，为了给二哥治伤，为了家中能吃到饱饭，他自己卖了自己，跟着招收太监的人走了。

“二哥别去。”张木连忙抓住张砖的衣服，“二哥别去，别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