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来，12号楼也迎来了一批新的住客，唯独二楼的整个楼层依然被封锁着。宿还认得他们，知他们快要毕业了，还额外多寒暄了几句，随后便给他们开了门。

“他就像是一光，和我见惯了的那些人截然不同的一光……后来你们来了，我看着他帮你搞定助学金，给江冉联系申请调研项目，把张俊超拎去上课……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了解得越是多，就越是喜他……我知，我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虽然班上有很多学生，但是他第一个见到的是我……只有我。”

“他说我是他班上第一个来报到的学生，帮我把行李都归置了，然后请我在堂吃了顿饭。那是我第一次碰到有一个名义上是‘老师’的人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我，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敬而远之。他只是单纯地到兴，因为他的学生来了……他就是那样的人，坐在那里的是任何一个学生，他都会一样地去帮他打一切。”

“不用，我们去去就回来，”舒扬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在不远拿着相机的张家父母，“十一三刻就还学士服了，和你爸妈一块多合几张影。”

床板上，贴有三个人名字的贴纸还未揭去。这里没有新的学生住，因此，房间里的一切也都还保持着他们搬走时的模样，和江冉的人生一样，这间寝室也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嗯。”程峰了，“走吧。”

“是的……是我先告白的，”程峰深了一气，“我告诉他这一切，他虽然有些顾虑，但是也接受了……我妈发现了这件事，她觉得是至清教坏了她的好儿，她找到至清，兼施，让他离我远……他不答应，我妈就脆找到了学校，让他们换辅导员……我知这件事以后就和我

“是啊……”舒扬答，但气却有些心不在焉，“说起来，峰哥，我们去原来那间寝室看看吧？”

“的确。”舒扬说，他知苏至清正是那样的人。

舒扬静静听着他的自白，没有打断他。

今天的毕业典礼上本来应该也有江冉的影，但现在却缺失了，江冉的一切都被封存在了二十岁前的那个中午，以及他们的记忆里。

他望着写着自己名字的位置，微微扬起了嘴角，那个午的景象仿佛再度现在前。

“你知吗？我们刚来报到的时候，二楼一个人都没有……我妈找了人来帮我打理，我嫌烦，把他们打发走了……然后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们俩那时候都还没来报到……第一个来的人，是至清。”

“考的时候，我父母……他们想把我到北京的学校去。但我考到这里来了，天皇帝远，他们就不着。他们大概不知，我一直讨厌他们用背后的手段搞定一切，也讨厌我生活的那个环境，讨厌那些天天围绕在边曲意奉承的人……那些在名利场里混迹了太久的人。”

张俊超听着他们的对话画风急转直，愣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那个……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一年半无人居住，寝室里已经满布尘灰，窗严丝合地关着，梅雨季节特有的湿和霉变的气味弥漫在房间里，窗帘的隙中漏几丝阳光，尘灰在那缕光线之，在空气中飞舞着。

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对吧？”

“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