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可以拿得手的证据。我也可以以盗窃的罪名起诉他，那会毁了他一生，但我不会这么，他现在很好……”

        ――盗窃？这么说凌了类似于盗窃的行为？

        “你们比我想象得要慢得多。”答录机中传来海因里希斯本人的声音，“来吧，我在会客厅恭候你们的光临。”

        “让我想想，也许我们还有别的牌可以打。”

        8

        回答他的是海因里希斯冷酷的声音：“你不会找到他的，他很好……比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

        “够了！”咏怒喝，“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弟弟！”

        人质，除此之外，他有很多种办法让我们一瞬间丧失一切。而我们手中握有的筹码……正如他所说，我们知了他的秘密，却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

        “我查过你之前的手记录，”我说，“有据可查的并不少，三幅……如果加上这次的，就是四幅了吧。”

        海因里希斯背后的墙上空空如也，在视频中，维梅尔的名画正是被安放在此。

        “很适合他，那是他不自量力的代价。”海因里希斯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响起，“他向我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伪造过画作，于是我告诉他，他的猜测是对的。然后他以此作为威胁来要求辞去秘书的位置，并要求我不得对你们施压……他手中明明没有任何筹码，他想要的，也未免太多了一。”

        我动了门的答录机，很快，铁门开始往两边移动，金属与卡槽之间响起碰撞声。在我以往造访这所宅邸时，门迎接的通常是凌，但今天，门已经空无一人。

        凌用力咬着唇，好半天，他终于开，用苏州方言颤抖着说：“阿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告诉我，我弟弟在哪里。”我们刚一落座，咏问。

        车在滂沱大雨中向着海因里希斯家的宅邸驶去，咏紧紧咬着唇，在目睹了那一幕后，我想他此刻最想的事一定是将海因里希斯碎尸万段。然而，的局面是，我们面对一个智力超群的对手，他手中有

        海因里希斯低沉的笑声从电话那传来，令我不寒而栗，这个疯狂的天才似乎对这样的折磨有独钟，那个一直不肯向他低的年轻人终于哭着哀求他放过自己……

哥说句话吗？”

        “我要你们现在我面前，”海因里希斯说，“立刻。”

        “其实是七幅，我想你没有调查二十世纪的作品，”海因里希斯毫不在意地说，“可惜，这些作品目前分散在世界各地，我想你在塔夫脱-海因里希斯任职多年应该很清楚，画作一旦私人藏家之手，是很难再找回来的。而且，塔夫脱-海因里希斯也不想为了这间调查起来代价相当大的事毁了自己的名声。”他微微一笑，显然，这其中的利益关系都早已在他的算计之，因此，他敢于明目张胆地向我们承认这一切。

        “还有。”

        一片雾蒙蒙的汽中，他低沉而兴奋的声音再度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咏对海因里希斯怒目而视，“觉得那种境很好？”

        “别那么……海因里希斯先生……”泪从他脸上不断落，他的语气渐渐变成哀求，“求您，别那么……海因里希斯先生……”

        电话挂断了，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在路边停了车，面对咏疑惑不解的神，我说：

        看来我们不可能指望海因里希斯给我们指路了。所幸我尚记得这所结构复杂的宅邸的大致方位，我们穿过前厅，走廊上悬挂着家族历代男主人的照片，但是每幅照片都有些奇怪，仿佛某些特被刻意地放大了。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照片都被用画笔涂抹过。

        “至于那幅，你得去问方舒・凌本人了，连我也

        他的反应显然没有让海因里希斯满意，电话那停顿了一，随后响起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他的影再度现在屏幕上，面泛红，牙关紧锁。

        艾米亚斯・海因里希斯坐在那段采访视频中相同的位置，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他标志的银金长发也格外夺目。他用神示意我们坐，我们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他左首和右首的两个位置，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

        海因里希斯家族的宅邸环绕在一片灌木丛中，这座上世纪二十年代留来的建筑在经过数次改造以后依然保持旧貌，然而在这场大雨洗礼却宛如神话中恶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