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大方：“沈先生，学生……学生对刚才的舞步还有些把握不准，能否……能否请您指一？”

        沈墨舟闻声收回目光，看向苏静文，神是一贯的平和淡然。他微微颔首，语气客气而疏离：“可。”

        他绅士地伸手，与苏静文保持着一个标准而无可指摘的师生距离，随着音乐迈开步伐。他的引领准无误，却冰冷得像一份说明书，没有任何多余的绪或互动，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教学任务。

        苏静文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毫无温度的礼貌，心中那份期盼渐渐冷却，只剩冰冷的失落和清晰的距离。她能觉到，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此，他的目光偶尔会不易察觉地扫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吴灼正与顾先生以一种她无法企及的、      理智平等的方式交着。

        一曲终了。

        吴灼松开手，对顾兰因恭敬：“多谢顾先生指，学生受益匪浅。”

        顾兰因笑着颔首，由衷赞：“领悟力极佳，心思缜密，假以时日，舞技必佳。”这称赞，是针对她的脑与学习能力。

        苏静文也向沈墨舟低声谢：“谢谢沈先生。”

        沈墨舟淡淡：“勤加练习即可。”目光已重新投向全场。

        吴灼安静地退到一旁，脸上并无得意之，只有思索后的沉静。她通过一种最符合她本也最乎意料的方式――将社交舞蹈转化为可分析、可学习、可掌握的“知识”，不仅避开了与男同学尴尬的互动，更直接与师长建立了有效的交，她用她的“聪明”和“冷静”，在看似无可退的社交境中，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独特而面的路径。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那双深沉的眸里，激起了更深的涟漪。

        在吴灼以她特有的“学术方式”与顾兰因共舞并赢得赞许后，礼堂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林婉清看着好友的表现，中闪着跃跃试的光芒。她本就格开朗，舞技更是从小受过熏陶，此刻见气氛正好，便笑嘻嘻地走到刚与吴灼完的顾兰因面前。

        “顾先生！”林婉清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我也想要跟您讨教一舞技！您可不能厚此薄彼，也得指指我呀？”她话语活泼，带着少女的撒意味，却又不失礼貌，让人无法拒绝。

        顾兰因刚与沉静的吴灼共舞，此刻见到明媚活泼的林婉清，也不禁莞尔，心愈发轻松：“好好好，婉清同学想如何讨教？”

        “自然是请顾先生带我一支完整的！”林婉清笑靥如花，伸手，姿态优雅却自信满满。

        顾兰因笑将手放她的掌心。音乐再次响起，是一支节奏稍快、旋律更为悠扬的华尔兹。

        两人舞池中央。

        起初，林婉清还只是乖巧地跟随顾兰因的引领，步伐标准，姿态优。但很快，她的舞蹈天赋便毫无保留地展现来。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跟随，开始以一种极其自然的方式，在标准的华尔兹框架加了微妙的、充满灵气的即兴发挥。

        她的旋转更加轻盈飘逸，仿佛足不地；她的后仰姿态优而大胆，带着恰到好的戏剧张力；她的神随着旋律转，顾盼神飞，笑容灿烂夺目。她不仅完地合着顾兰因的每一个引领，更能以细微的语言反哺给舞伴灵，带动着整支舞蹈的绪向上飞扬。

        顾兰因先是微微惊讶，随即中爆发惊喜的光芒。她本就是戏剧社的指导老师，对肢语言和表达极为。她立刻受到了林婉清上那种罕见的、极染力的舞台表现力。她不再仅仅是一位指导老师，更像是一位被激发起兴致的艺术家，开始与林婉清默契地共舞，而非单纯的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