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重點是那封郵件。

        但他那一打得剛剛好，不輕不重，像有什麼東西從尾椎炸開一樣湧上來。我忍著臉紅不說話，背卻不爭氣地發熱，只能低頭，讓他繼續。

        膚是真的變好了，這我得承認，連我最討厭的脖那一段小疙瘩都平了，整個人像剛完端護理。

        我甩了甩頭，關掉熱，強迫自己別多想。

        我坐在書桌前，黎影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把一杯熱茶放在我手邊，沒說話。

        他的“手”輕輕落在我的脊椎上，不帶望，只帶奇異的溫柔。

        “他到底對我了什麼啊……”      我低聲嘀咕，但語氣裡一點也沒有責怪，反而帶著點發自內心的——滿足。

        那觸不像膚，也不像觸手，更像是某種意念在輕輕拂過我的神經元，把那些發炎、拉傷、日積月累的痛，一點點來。

        我照了照鏡。背上什麼也沒有，或者說，看起來是“什麼都沒有”。但我總覺得有淡淡的什麼東西在浮現。紋路？花紋？觸手的形狀？……也可能只是氣映來的錯覺。

的在幫我摩，一邊一邊絮絮叨叨地念我：“三十歲了還不知保養自己，整天窩著不動，腰都成什麼樣了。”

        我窩在沙發裡咕噥了一句：“你試試看批卷一天就知了。”

        我愣了一，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止痛藥。

        黎影貓蹲在床邊，尾巴一圈一圈地捲著，好像在觀察我狀態：“妳睡得很好嘛。”

        我嘴：“沒有。”

        “沒有……”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

        我：“……你有趁我睡覺幹什麼嗎？”

        落的時候，膚的觸比以往更銳，像被調了度。並非是那種令人不適的過，而是一種恍惚的、被撫過後的餘溫，特別是脊背那一段、昨晚夢裡他“”過我的地方，依舊像被什麼溫柔的火燙著。

        他的觸手像是專門為靈魂設計的工，過一寸，體內就起一陣酥麻的迴響。我試圖抗拒，試圖分心，卻被他一觸手挑進了最深的一層意識。

        他歪頭：“妳猜。”

        我瞬間抬頭：“你幹嘛？”

        夢裡我變成了半透明的靈魂狀態，像漂浮在溫熱海裡一樣。黎影不知從哪裡冒來，繼續給我的靈魂“摩”。

        “你到底……是什麼啊？”我在夢裡問。

        他沒回，只是笑了一，手指往移到我腰窩，然後忽然，啪地一聲，輕輕打了我一屁。

        我：“別亂用中醫詞彙！！”

        他裝無辜：“幫妳活絡經絡。”

        ***

        我再次試圖回頭，結果卻什麼也沒抓住，整個人彷彿陷一團透明的軟膠中，意識開始往更深處沉。

        “妳撒謊的樣也很可愛。”

        摩結束了？我漂浮在一片溫熱的、沒有重力的空間裡。四周沒有光，也沒有形狀，只有一層一層如般的知，從四面八方湧來。

        他彷彿就在我後，卻又始終不讓我看到他的“真正”模樣。

        “妳不是覺得嗎？”

        背上還隱隱有熱意，就像有東西躺在那裡，看不見，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他聳肩，一臉正經，“妳明明覺得。”

        我摸了摸臉，心裡一邊冒“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邊開始想著郵件的事。

        他的貓形態上窗台，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我盯著草稿箱，琢磨著什麼時間發送去。

        我一直以為夢境是虛的，醒來就該什麼也不剩。但洗澡時，我卻明顯覺到體不太一樣。

        第二天醒來，我整個人卻奇地輕盈。沒有疲憊，沒有落枕，沒有經痛，連昨晚肩膀的酸麻都不見了。

        沒有回應，只有一陣低低的嗡鳴，像鯨歌，又像什麼遙遠星球的引擎在啟動。

        我試圖抓住黎影的形體——也許是一隻手，也許是一縷發，也許是一觸手——但它們都像波一樣，在我掌心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