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也許可以給錢讓我失憶

        門鎖“喀噠”一聲響，我推開門，一gu淡淡的老薑和蓮藕香飄了chu來，混著木地板曬過太陽的味dao，還有一點點他shen上那種說不上來的氣息，像舊書頁夾著乾花的氣味，又像某種藥shui。

        我換xia鞋，腳邊的黑貓“啪”地躥進來，在黎影的tui邊繞了一圈，他彎腰摸了摸貓頭，目光順勢望向我，聲音一如既往低柔：

        “妳先洗個澡，湯還要十分鐘。”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那我慢慢洗，今天太jing1彩了，得沖掉一點爛氣運。”

        熱shui砸在肩膀上的那一刻，我才真正gan覺到疲憊是從哪裡來的。不只是shen體的，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qing緒卡在xiongkou：憤怒、不甘、羞恥，還有一丁點荒謬的自嘲。

        我居然還在為白某人的那些話gan到羞恥。

        “妳是不是太軟了？”腦海裡突然浮現起黎影彈我額頭的那一幕，他的語氣聽起來溫柔，卻又帶著無法反駁的質問，“妳明明可以更狠一點。”

        我閉上yan，靠在瓷磚上深呼xi了幾次。

        ***

        等我走chu浴室時，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蓮藕湯和雜糧米飯，還有一盤切得很漂亮的蘋果，居然還用牙籤cha好了。

        我苦笑一xia，“你哪裡學來的細節？”

        黎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我坐xia來，才慢悠悠說了一句：“某些年代久遠的回憶，可能比妳想像中更ju體。”

        我放xia手機，舀了一kou蓮藕湯，鹹淡剛好，花生煮到綿爛，連帶著心裡那點焦躁也慢慢軟xia來了。

        “今天除了那隻蒼蠅，還有其他……值得記錄的小事嗎？”黎影坐在我對面，慢悠悠削著芒果pi，指節骨節分明，動作卻近乎優雅。

        “比如哪個學生喜歡妳？又比如……誰在妳背後說了壞話？”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yan：“你幹嘛吃學生的醋？”

        “沒有。”他將一塊削xia來的芒果sai進我嘴裡，眨了眨yan，“我是chu於保護妳的人類社交生態，畢竟妳在這個世界上還不算特別善於捕捉惡意。”

        “我只是懶得理。”

        “嗯。”他看著我咀嚼，語氣溫和，“但妳今天明顯受到了gan1擾。”

        他像是在陳述事實而不是指責，yan神裡沒有質問，只有dong察。

        我別開yan，繼續喝湯，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在那堆學生面前真的有點丟臉。

        黎影卻突然湊過來，聲音壓低了一點：“妳有沒有發現，他們沒有一個人錄到妳們的對話？”

        我抬起頭，正想開kou，他卻繼續說：“我稍微動了一點頻段。別擔心，不會留xia痕跡。但xia次如果妳不想再面對這種場面，我也可以動一點更深的gan1預。”

        “比如？”

        “比如，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必要醒來。”他微笑，“用一種連他自己都不覺得痛苦的方式。”

        我一邊咀嚼，一邊看著他笑意溫柔的臉，有些鬆了kou氣。

        “妳知dao嗎？”他忽然開kou，“今天妳穿那雙舊運動鞋，看起來像個從戰場上走chu來的戰士。”

        我皺眉，但是語氣很淡：“……把土包zi修飾得這麼gaoqing商，你應該來開班，教我的學生怎麼用修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