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赶上了，晚一让老班看到可要被树靶了。”

        “嘘！”请不要让我错过妹妹的演讲。

        都怪在家里和小遥那番无意义的“校服鉴赏”耗尽了时间，发时离开学典礼只剩二十分钟。全靠我蹬着自行车玩命狂奔，才避免了开学首日就荣登迟到榜的厄运。也因此，一路无言，抵达校门便各自奔向不同的教学楼，连一句告别都省了。

        “觉……很适合你？”

        “面有请新生代表上台讲话。”

        “顾业铭……”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初一新生顾安遥……”

        你还想要什么想啊！

        啊？发生什么了？这就到新生致辞环节了吗？太好了，这闹剧上要结束了。我将目光投向同学A手指的方向……

        是她啊，那就不奇怪了。级升初一，而且成绩优异的新生肯定会被学校重视的。

        “……这又不是应付女朋友试衣服的桥段。”

        直到典礼结束，回到教室上课，在老师枯燥的讲课声里，我的思绪依旧无法从她上离。她的那片丛林里，有懵懂躁动的目光，有复杂难辨的人际试探，有她注定会引、而我注定会排斥的“蜜蜂”。更重要的是，在他人里，她将不再是“顾业铭的妹妹”，而只是“顾安遥”……

        冷带来冷静的同时也使我的大脑迟钝，思考久久滞留在问题本而没有任何展。被冲刷了十分钟后，我暂时抛开各种思绪回到被窝――未来怎样明天再说吧。

        “哟，顾业铭，难得看你踩来啊。”刚冲教室放书包，前排的同学A就转过来调侃。

        第二天清晨，我凭着肌肉记忆拍停闹钟，意识逐渐回归现实。习惯地，翻过揽住妹妹。她长大了，但还是那么小，却选择主动踏了我的世界。到底图什么呢？赶着升上中学吃苦，在小学多混一年不好吗？我回手，为了弥补昨晚的遗憾，住妹妹的鼻将她叫醒，代价上手上又多了两排牙印。

        “哈哈……”妹妹看起来有些嗔怒，我只能挠着讪讪一笑。

        台上的顾安遥，展现了我从未见过的一面。她全程脱稿，讲话利，自信而游刃有余，声音带着些平日里的慵懒，但容的生动又弥补了这一，较之校长老让人耳目一新。加上她那副带着和我同样眉，却更加靓丽的容貌，可以预见未来一定是班上的焦……

        “哈哈，不小心睡过了。”

        “先让我歇会吧，累死了。”?我着气，倒在椅上。

        悦耳的课铃响起。要去看看她吗？没准她被包裹在人群中正需要我解围呢。但她需要吗？即使现这种场景，她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吧。不要过多介让她自己成长好了，毕竟昨晚我也说了，想和小学一

        镜里，两深蓝的校服并肩而立。我的形已初成人轮廓，而她，纤细得像个误闯了大人世界的孩，甚至无法撑起校服。过肩的长发柔顺，额前的刘海用发带固定，后面简单扎了个辫――死活不愿意留尾。即便如此，这着装在她上依然不违和，让我意识到我们本没差几岁。

        她也知我在故意回避。

        我额上的汗，趴在桌上休息，时不时参与周边朋友的谈话。不到两分钟，广播里刺耳的电噪音便已响起，宣告着开学典礼这场冗长折磨的开始。几千人被驱赶到烈日曝晒的场上，忍受着主席台上某个阴凉的智障老喋喋不休着毫无营养的陈词滥调。一想到这种酷刑还要持续半小时以上，我的便开始隐隐作痛。

        “哥，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

        “嘿，顾业铭，你看那个新生，很可啊。”

        “上要上学了谁会开心啊？”我知她想问什么。

长，变声基本完成――只不过被妹妹评价为三十岁社畜的嗓音。最隐秘也最令人困扰的变化始于初二，某些生理现象在同床共枕时带来了诸多不便。我们心照不宣地选择回避，维持着这早已不合时宜的亲密。我说不清楚这样是好是坏，只能自我眠，以往经验改变这种关系才是坏事。另一方面我心知肚明，如果我们的父母能多一些真正的关心，绝不会允许青期的兄妹依旧共享一张床铺。倘若被同学知晓……那鄙视的目光几乎可以预见。

        “哥，你觉得怎么样？”

        稍微有些失落呢。

        成长就是在变化，而变化对我来说往往是坏事。我认识几个有妹妹的，或是妹妹的人，通过他们可以看，妹妹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厌恶哥哥――至少会开始保持距离。那小遥离那个阶段还要多久？如果小遥不再依附于我，我将以何种份自居？或者说，剥离了“哥哥”这层份，我将如何独自面对这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