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不相信陷落的，只有自己

        天氣忽然熱了起來。雨沒停，卻帶著悶濕的氣息，像什麼東西藏太久，終於發起了燒。

        她來時沒有撐傘，頭髮被雨濕得一縷一縷，貼在脖頸，像shui草纏著。

        沈璟言看著她，沒有多話，遞了條乾mao巾。

        「今天……呼xi有點重，xiongkou悶，像有東西卡著……想哭，又哭不chu來。」

        她一邊說，一邊垂xiayan睫，濕髮滴著shui珠落在腳背。像是她shen體某處正在慢慢rong解。

        「坐xia吧。」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卻少了點醫者的距離。

        他在她面前盤tui而坐，讓她背對自己。

        他說：「今天，針xia在膻中。那裡，是妳氣最亂的地方。」

        她微頓了一xia。那是xiongkou正中——所有愛與不能愛都藏的地方。

        她沒拒絕。只是默默解開領kou的繫帶。白se棉襯衫順著肩hua落一邊，louchu柔軟細白的上xiong肌膚。

        他的手停了一會兒，才從艾爐中取chu銀針。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指尖不該發燙，但已經晚了。

        他用酒jing1輕拭她的xiongkou，每一寸肌膚都細膩得像初雨打落的杏花ban，軟得不真實。

        她呼xi漸重，背脊略微拱起，像是在極力控制什麼不該湧chu的qing緒。

        「針進時會有一點酸，妳放鬆……」

        他話未說完，針已ru。她shenzi微顫，那抖不是痛，是某種被正中靈魂he心的顫鳴。

        他的手指停在針尾處，輕輕轉了轉。那動作柔得像在對她心kou說話。

        她心裡起了一點點不該有的念頭，她知dao她不該說，她還是開了kou，低聲說：「大夫……我說過，這幾次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人……」

        他沒回話，手指卻不小心停頓了一xia。空氣彷彿因此繃緊。

        「我不知dao那是不是病……但我每次看到他，就覺得shen體裡有什麼不聽話。大夫，您想知dao那個人是誰嗎？」

        她說到這裡，忽然轉shen，正對上他的yan。

        那雙yan裡有淚光、有雨痕、也有燃燒卻沒敢靠近的名字。

        他輕輕將她肩上的衣料拉好，手指一瞬停在她鎖骨上，像是留戀，又像提醒。

        「有些熱，是妳自己治不好的。但不是所有熱，我都該為妳熄。」

        她垂xiayan，淚hua落，卻沒有哭chu聲音。

        那一夜的銀針，停得特別久。

        他沒收針，她沒cui促。兩人只是靜靜對坐，讓那gen針把他們之間所有未說chu的話，一一穿過——

        不碰觸，卻早已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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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ia一晚，她沒說要治什麼病，只是靜靜地走進屋裡，將門輕輕闔上。雨停了，卻帶來一層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