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前，微微舒展的花上还有无数晶莹剔透的珠，显然是搁置了好几个钟。

        “咦…谁来看过爸爸？”

        家中早已没有亲人会来祭拜，齐诗允不禁奇怪，随即蹲去细看这捧昂贵花束。

        而一旁的方佩兰条件反般怔住，心中顿生一不祥预。

        上月，各大小媒争相报，许久未面的雷宋曼宁在亡夫葬礼上极尽哀痛。

        但普罗大众更关心豪门八卦，传言她继承巨额遗产，最近正准备接手雷义去年收购的互益集团。但不可否认是，短短月余时间，长年隐匿在丈夫背后的雷太价倍增，已经达到常人努力几世都无法企及的度。

        此刻，想起前往葬礼吊唁的女儿说雷宋曼宁同她主动问候，也让方佩兰埋在心底几十年的疑影被无限放大。

        齐晟曾经梦呓过的那个名字…倾家产也要与雷氏抗争的理由…以及现在送来这束花的人……

        …真的会是她吗？

        散去的疑云仿佛又回到前，她失去把握。

        中年女人蹲去察看，却没有任何能寻觅的绪。又想起雷耀扬告知程泰死那夜，曾说过齐晟死因与雷氏并无关联……相比起无证据的空来风，她更相信雷耀扬的话。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阿允…”

        “会不会是耀扬叫人送来的？”

        她怀有一丝侥幸发问，却不想，齐诗允则立刻摇否定。

        因为昨夜雷耀扬来电，说这两日有重要生意要谈不得空，致歉同时，还请她代为转达哀思。

        况且，他也不会送芍药。

        因为她记得他曾说过，最不钟意的花就是芍药。

        齐诗允觉得有几分诡异，一时间却也毫无绪，只得安阿妈：

        “过去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爸爸，也算好难得。”

        “不是谁，都多谢他……”

        女人一边说，一边将准备好的白菊放在墓碑正中位置。

        见状，方佩兰也不再胡思乱想。

        她将祭品一样一样拿摆好，焚烧冥镪时，中一如既往念念有词，但说得最多，还是保佑她乖女一世平安。

        白金晨光洒满坟场，空旷天幕是数不尽的人生归宿。

        此刻，仿佛爸爸的冰冷遗照也被覆盖在一片意中。齐诗允反复拭墓碑，在心激替一直她默默付的雷耀扬。

        祭拜完父亲，又替阿公扫过墓，母女从柴湾回到旺角已是中午时分。

        在方佩兰临车前，齐诗允仍不厌其烦地对其磨泡：

        “方女士啊，真的确定要去大陆？”

        “你都没有自己过远门，能不能等我有假期了陪你一起去啊……”

        听过，副驾座的中年女人一面解开安全带，一面正经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