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算是远在维也纳豪宅中那架钢琴也无可比拟。

        “雷生从哪间琴行得到这架古董三角琴？”

        想起幼时第一次见到这架钢琴的欣喜雀跃，雷耀扬心中亦是慨万千。

        自己与这架钢琴的缘分，就像是冥冥之中，一万年的宿命。

        他自认为，本不该因为雷义的过世到有任何绪，但今夜，忽然很想跟她说实话：

        “虽然我不是第一个拥有它的主人。”

        “但我四岁时，它就在我家中。”

        或许是没想到他会骤然提起，女人听过有些惊诧望向他，雷耀扬则转过视线，眸光落在曾经摆放过许多琴谱的谱架上：

        “也是从四岁起，它成为陪伴我最多的「朋友」。”

        “我记得，我第一次弹奏莫扎特是《第十一号奏鸣曲》……参过赛，还拿过奖。”

        平静语调掩饰童年背后疮疤，他默然几秒，又说：

        “…后来，家里事，这架琴了拍卖行。十几年间，又辗转过好几个买家和琴行……”

        “最后…是我把它寻回来的。”

        男人将自己过去轻描淡写说，个中曲折无需太多赘述就可以令她信服。齐诗允痴痴望向面前八十八个象牙琴键，前蓦然浮现年幼的他刻苦练琴的每个日夜。

        几句简单话语里，并未透他父母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撇开现真实份，这男人平日里的修养与阅历，并不是靠混迹江湖跻上就能够轻易到。

        想起他曾讲过，差一就能踏大学校园的只字片语，而他家中事因由，以她过往种种经历也不难想象……

        围绕在他上的谜题又解开一，心中疑问仿佛拨云见日，但残酷现实却又令她到无奈。

        倘若不意外…她与这个男人，本可以有更光明的前程。

        齐诗允惋惜彼此过往，顿一酸意涌上心间：

        “…那说明，你同它缘分很深。”

        “我那架琴早不知被程泰卖到哪里…它有你这位主人，真的很幸运。”

        一时间，雷耀扬心有戚戚，说不话。

        男人垂眸，轻轻摩挲她右手上的密钻指环。他也不知她与自己难以言喻的这段缘分，到底能够照这样的方式持续维系多久。

        但他不希望她遇上自己，会是种不幸。

        两人默默时刻，齐诗允望向雷耀扬，笑着将自己右手轻轻脱他掌心，像是哄贪玩的细路仔一般抚摸他发：

        “小朋友，你需要调整作息时间。”

        “听我弹完这一曲就去睡，好不好？”

        型大的男人不禁被她这番话逗笑，乖乖应承同时，凑近在她颊边印一吻。

        须臾，悠扬清丽的琴声再次响彻偌大空间。

        雷耀扬安静坐于一旁，看齐诗允专注弹奏。

        他发现，她左右手交替键时的动作优雅，比起几个月前更为畅利落，想必教导她的钢琴老师也是位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