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满嘴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

        连夏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

        他撞着茫然地想，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怎么这样难捱。

        再回想一这些天里，他的本不对了。

        他先是跪了去，不住拿往地上疯狂撞。接着他开始不自觉胡乱抓挠自己，妄图徒手将自己脑壳扯开。

        他差把手指也咙，将烂。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药行服，将血给止住了。

        连夏仰躺在地上，枕着手懒散望天。他无所谓地拿手背将唇角抹净了。

        他用手在烂瓷堆上胡乱捞起一把。他闭着，看不也看地将掌心里抓起的所有东西一脑全嘴里。

开肉绽。就连最疼他的母亲也袖手旁观。

        今日输在那个蠢货手里已经给自己敲响警钟了。再偷懒，他就连普通人都不如。

        但连夏很清楚他不能再吃药了。

        他已经在短时间吃了两粒。吃多了以后就再没有办法。

        在离开那座村庄之前，他只会自己靠从大哥那里听来的江湖传说而在脑里编造的三脚猫功夫。

        可最终，手指还是哆嗦着爬过去了。

        …先让我想想。我该算在谁上呢。

        这次该怎么折磨他俩好呢…

        ――还好他现在功力大减，不然他是真的可以到的。

        脑里还在想。

        是那个蠢货，还是那个贱女人。

        但可惜有些什么东西太大，他怎么咽也咽不。连夏便闭胡乱一通大嚼。

        四肢百骸，一阵过一阵蚁噬般的细密刺痛顺着经脉疯狂涌上。渐渐，痛楚如浪般铺天盖地，猛烈地吞袭一切。

        他相信自己是个习武天才，却从没有机会接一招半式。

        是了。这里面明显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

        前因为过载的疼痛而漆黑一片，他很久没有这样严重过。连夏当机立断，颤抖着又摸索一颗药抵去。

        他张嘴，哇地直直呕一大血来！

        忽的。肺腑间却有一阵灭剧痛袭来！

        之后，他就从死老手底一摸索到习武法门。他是在他这里修习到人生中第一像样的功法：金刚不坏。

        连夏猛地睁开。

        当初解完毒，他怎么莫名其妙地不舍得杀她？留了这样一个祸害在边。

        男人搁在膝上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剑眉不自觉蹙得深深。

        虽然那个死老很讨厌，但他说的确实对。

        许久后，他终于清明地睁开。

        因为剧痛，连夏的理智有些混乱起来。一时间脑思绪纷飞，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全都纷纷涌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好久没犯，他今日竟是有些承受不住。

        这一鲜血吐之后便是怎么收也收不住了。他崩溃地弯腰去，血像一条最是鲜艳明媚的猩红彩缎，止不住地从中冒着气哗哗吐。

        ……

        但在几个小周天过去后，许久不见的疼痛隐隐升起了。

        一会儿又虚弱地胡思乱想着。等好了，这笔账可要好好算回来。

        嚼了一阵。和着嘴里源源不断的丰富唾，他将东西咽。他再度捞起一把，再度往嘴里去。

        很快，他觉人中眶也。耳孔更是嗡嗡轰鸣地什么也听不见听不清。

        连夏默默心想。

        但可惜，血虽然停了，痛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