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那几家还有气派。”

        “是你帮我打装修，我才能省多少心。”苏婉转看她，笑意不减，“不过后麻烦可多着呢。”

        果不其然，接来的数日，她亲自跑香坊试料，研磨香粉、调制比例，又与各市绸缎工坊的事交涉订布，来回奔波，忙得脚不沾地。

        夜里回去还得挑灯校衣样、改香方，肩酸颈困时，常常趴在案几边便沉沉睡去。迎夏藏冬一度心疼劝她歇着，她只摇摇：“如今这一桩桩，都是我自己的事。”

        又嘱咐“明儿记得备茉莉香片，今日鼻都被檀香熏钝了。”

        开业之日，青云坊比往常更为闹。

        程书仪笑盈盈来贺，萧云澜早早便拉着几个贵女前来，惹得苏婉啼笑皆非，母亲亦来支持她。叶忻然更是带了十几张早备好的订单，递给掌柜：“我铺第一日开张，怎能没我这笔彩？”

        开张不过月余，兰芷便已声名鹊起，来往订购香粉与成衣者络绎不绝，许多京中权贵家的女眷也闻声登门。

        是日午后，苏婉正将调好的桃夭香粉递至客人手中，笑意盈盈：“夫人若喜，回去可试于颈与手腕，晨起最宜。”

        一位女郎着淡青团衫、玄纱罩裙步厅中，翻看衣料布匹，指尖拈起几块细罗素绢，对料搭极有力，

        苏婉素擅察人，远远一看，便悄声唤来迎夏：“那位姑娘是何人？”

        迎夏耳聪目明，凑近低语：“听旁人唤她，是尉迟家的姑娘，好似名唤尉迟潇。”

        苏婉闻言轻轻颔首，心已有几分盘算。良久，她抬步上前，笑意浅淡：“这位姑娘若不嫌弃，不如由我亲自为您量。”

        几日后，衣成。苏婉未遣人送，亲自提着锦匣登门拜访。

        尉迟府上不甚张扬，却规制严整，厅中陈设净利落，一望而知是将门之宅。

        尉迟潇早在厅中等候，见她来，笑言：“不想苏姑娘亲自送来，可是有话要说？”

        苏婉坦然一笑：“姑娘果然聪慧，苏婉今日来，确有一事相求。”

        随即便将李珏与叶忻然之、中赐婚风声娓娓来，末了一顿：“姑娘将门，自有志节。但此事若为，只怕两败俱伤，若姑娘愿听我一言……”

        谁知话未说完，尉迟潇已轻轻摆手，神镇定：“姑娘所言之事，家父前些日已与我提及。”

        “我尉迟潇虽为女，却并非任人摆布之。嫁与谁，自有我自己判断，何况是这皇家之门，代价更大。”

        “即便苏娘不来，我与父亲也定会想法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