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换成黄肤，黑睛。”

        “哎，对了，你不老想这把中餐推广海外嘛。那你这么想就更傻了。嘛不拉着这些洋人一起呢。教会了他们，你就是师父。打个比方，你要去法国，他们就愿意替你当排兵，喊号了。这才是买卖的路数，伱得找同盟啊。”

        “要我说呢，真需要你认真防备的，其实只有小鬼和二鬼，他们的面孔和咱们一样。文化也和咱们同源。你要放松警惕，给他们太多机会。那也许就能鱼目混珠，欺师灭祖……”

        还别说，老爷这话在理，让宁卫民深认同。

        他确实忘了知识和技艺的传承与发展，也是需要适当的环境的。

        经商更是要学会找帮手，哪儿能四树敌呢。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宁卫民随后又去请教了一“张大勺”，结果张师傅的意见更让他放心了。

        “中餐难，西餐易，中餐重技艺，西餐重形式。你觉得是技术好练啊？还是那些形式好学啊？所以你就放心吧，在饭这事儿上，咱们学他们，要想像那么回事，至多两三年的事儿。他们要学咱们，真肯苦功夫，也起码二十年。”

        “你师父说的话那是对的啊，这饭的事儿，换个环境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连我都不敢说炒疙瘩能比那野馆的厨明，咱没那恰到好香醋的本事啊，也没那随吃随把的青蒜。就更别说洋人学咱们了。”

        “再说了，你别忘了，你经营的是廷菜。廷菜的主旨是什么？除了原材料质地上乘，烹饪技巧和搭方式极为讲究，追求纯正和厚的味觉之外。更主要的还在于‘群英荟萃，兼收并蓄’上了。对不对？”

        “廷菜的菜谱范围之广，是任何一个菜系都比不了的，那是汇集了天产的烹饪集合，全国烹饪技法的华汇集。过去皇家用的是天南海北的贡品，如今呢，世界更大了，洋人的产，咱们也该挑好的纳来，兼容并蓄，创制新菜，才有发展。否则你敝帚自珍，不肯向前，那不就成了吃老本儿了？”

        “这么说吧，我也和你师父的看法一样，这事儿与你利大于弊，既能助你提菜品质量，也便于你的饭庄扬名海外。你要拒绝，可就傻了。至于人嘛，你更不要死抓着。人心你靠抓能抓得住吗？只会离心离德。”

        总之，两位老爷的心和睿智，都让宁卫民汗颜，实在自愧不如。

        但也及时为他解了疑惑，让他知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宁卫民在私里和坛五位厨师谈过一次话后，很快给了宋华桂回复。

        他答应帮助宋华桂，去理克西姆餐厅，原则上也同意几位法国主厨的请求。

        就这样，2月初，临近节的时候，不但宁卫民又挂上了克西姆餐厅副总经理的衔。

        杨峰也兴兴任克西姆餐厅的第一任中方行政副主厨。

        而坛饭庄也没吃亏，因为中餐西餐交汇，对双方的促作用是一样的。

        像酱汁是法餐的心，那是缩的“级味（hautgout）”。

        红掌握了白沙司（béchamelsauce）的调方法后，就发现用来凉菜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