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谢辞风果然抵达十方学。

        慕从云看着各宗门的代表都被请去了无涯峰，猜测师尊一时半会儿应该无法。便先回了上岚峰。

        他没能寻到阴雪，却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推断，掳走阴雪之人来自酆都。

天外天

        只是不知何故，学各正门偏门全都关闭，不允许。能被选到学修习的弟都是宗门佼佼者，自其中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便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上岚峰，几乎没有人乱走。

        因为各宗门突然到访，学暂时停了课。

        慕从云一行亦是如此。

        他皱眉逡巡四周，却注意到沈弃低垂着，看起来没什么神。

        沈弃站在他侧，遥遥望着同谢辞风站在一起的人，找到了几个熟面孔。

        慕从云与关聆月看他们打闹，先是摇失笑，随即又蒙上了一丝忧虑之。

        叫人意外的是，除了玄陵之外，大觉寺、问剑宗还有偃都竟都派了人前来，掌姬炀领着人打开中门相迎，阵势实在不小。

        若只是为了阴雪，实在说不太过去。

        “沈弃？”慕从云唤了他一声。

        自龙族成为传说之后，蛟亦销声匿迹。

        他缓缓转了转指间的锁红楼，冷然笑了。

        他转过，跟在慕从云侧，继续往听竹苑去。

        如此到了第四日，学紧闭的中门再次大开，又有一队人浩浩地前来。

        “怎么脸这么难看？”

        是为了清除酆都妖，也是为了查找鬼。

        慕从云只觉得后似有烈的杀意一晃而过，他警惕回，目光扫视四周追溯来源，却又没能寻到半踪迹，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错觉。

        来人乘一艘极其华丽的飞舟而来，拉动飞舟前行的却不是常见的傀儡匹或者傀儡鸟，而是一青鳞片的走蛟。

        但天外天与西境之间隔着一层结界，只靠一座吊天桥相连，因结界所耗甚大，无法随意开启关闭，只能等待结界七日一次自行修补之时方能通行。

        这一队人来之后，才有一个中年男人携一个妇人来。

        *

        然而此时众人看着半空之中那青鳞片的走蛟弓起躯，锋利四爪踩在地面上激起尘灰，仰发低沉重的声时，才知传说不及真万分之一。

        他先前只知师尊要来，却不知其余各大宗门都遣了人来。

        无苍蝇一样的阴骄终于寻到了蛛丝迹，却迟了一步扑了个空。

        阴骄三人此行乃是秘密行事，此前又从无人认识他们，知消息的唯有十方学、黎阳皇室以及几个大宗门。如今阴雪被酆都之人暗中掳走，阴骄认定是西境了鬼走漏消息，暗中勾结酆都妖。一早便将此事传讯给了殷秉衡。

        慕从云一行站在学的队伍当中迎接。

        沈弃扫了一混在接待人群之中的陈破，想起日后混乱的场面，愉悦地勾了唇角，又很快压了去。

        沈弃用力咬了尖，将翻不休的阴郁绪压去。抬起来时又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师兄？”

        慕从云听在耳中，也有同样的疑惑。

        “怎么这么大的阵仗？一个阴雪竟有这么大的面？”金猊小声嘀嘀咕咕。

        他们原以为师尊用不了多久便会从无涯峰回来，但事实上，接连两日，他们都没看见师尊的人影。

        殷秉衡得知消息后震怒，自然又要派人前往西境。

        学们不敢乱跑，却都在私底议论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何事。

        金猊伸着脖使劲张望：“这便是烛龙一族的族长？排场可真大。”他垂涎地看着那艘飞舟：“就是玄陵也没有这么大的飞舟吧，龙族可真有钱。”

        许久未见的故人勾起了沉积在心底的戾气，沈弃垂，死死着腕上的木镯，才将之压了去。

        回去的路上恰好撞上了阴骄与阴识，两拨人肩而过，沈弃回看了一，看两人的方向，应该也是往无涯峰去。

        陈破在他有意指引，寻到了只剩一气的阴雪。阴雪被陈破带走后，当初他设的阵法自然也破了。

        因此天外天的人还未到，倒是西境各宗门收到了消息后，先行一步赶到了。

        好奇围观的学们发喧哗议论之声，切地注视着那艘华丽的飞舟。

        瞧着一行人被迎学，慕从云心中生些许担忧来，总觉得一个阴雪并不至于搅起这么大的风浪。

        旁人不知这些人齐聚十方学是为了什么，他却能从赤隼兄弟送回来的消息猜到一些。

        肖观音踹了他一脚：“小声些，别丢人现。”

        三层楼的飞舟停在学广场之上，随后便有一队着黑红劲装、护卫模样的男率先走了来。这群人各个都在八尺之上，姿魁梧，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力量。

        唯有沈弃站在后面一些，目光沉沉望着走来的殷秉衡，瞳都抑制不住地变为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