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伊恩带着埃兰去市场上看花时，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虫巢之梦中的埃兰，因为自己的‘死’与普德长老的去世，被白雾主教收养，并且从堪称残酷的怀光教会修行中持了来。

        总之，对于埃兰来说，这或许是一种锻炼灵能的方法，伊恩不会吝啬钱财。

        哈里森港的新市场，相较于六年前的老集中市场相比，分成了好几块区域，至少不至于让人在想要去买花的时候闻半天鱼腥味和畜味。

        由一家赤之民开设的花店位于新城区边缘，靠近城西北的区域，那里颇为幽静，人量不大，但街中飘着淡淡的幽香。

        “咦，是你们？”

        “怀光教会的训练，也倾向于这一――这是非常辛苦，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事，在消灭敌人之前，我们先用铁锤锤炼自己的肉与意志。”

        不过，当伊恩和埃兰花店后，他们却看见了一位熟人。

        “没想到是你，辛苦了。”伊恩也没想到这家花店居然是拉尔在经营――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并不是拉尔在经营，而是他的熟人和亲人经营，对方只是闲暇时在这边帮把手罢了。

        “我们是持有升华武力，致力于对抗天灾人祸，用武力手段消灭一切威胁文明的‘非国家暴力组织’。换而言之，相比起帮助其他人，我们更擅长消灭威胁。”

        “这样吗……”伊恩也皱起眉。

        拉尔微微一笑：“我倒是知不少，小家伙比较喜蓝血花和白针草这种带刺，花香比较淡雅的。”

        “嗯嗯！”埃兰也笑着挥手致意：“哥哥，带我来买！”

        当然，因为一些思维方式的原因，灵或许的确有其艺术天分……但只要见过安多尔这位不学无术的灵海盗舰长就知了，他的品味简直只能用悲剧来形容，据伊恩的见闻，他对音乐的鉴赏更倾向于土嗨亦或是hardbass。

        没有思索是谁能让财政官帮忙修枝，伊恩微微：“我不太懂花，就由埃兰自己挑选吧。”

        这位赤之民看见伊恩时有些惊讶，赤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见埃兰时却笑了笑，恍然：“怎么，来买花吗？”

        “我喜，有刺的花，它们的歌，很有韵律！”

        埃兰兴致地和伊恩说着自己平日聆听的植旋律差异，譬如说叶比较多的花曲调悠扬，只有花的话就类似清唱，多肉听上去像是歌剧，中气十足，而仙人掌的节奏非常激烈。

        财政官拉尔手中正握着一把剪刀，正在为一颗小苹果树盆栽修剪枝丫。

        像是自己想象中的，灵和植交的能力什么的，其实并不存在。

        很难说明这是灵亚种还是特异种。

        “这是对他好，也是对你好。我们不希望你因为你弟弟遭遇的痛苦，而对我们组织产生什么偏见。”

        或许是因为对象是伊恩，白雾主教的申明非常真诚且实在。

        这大概是埃兰灵能潜质的一分，伊恩此刻有些惭愧，自己居然没有早发现这。

        在自己和普德长老还活着的况，在还有希望与依靠的况，埃兰会有那个毅力恒心，从怀光教会的训练中持来吗？

起睛，他的双眸中似乎亮起了一圈白的荧光，然后有些耐人寻味：“怀光教会并不是一个……你想象中，乐意助人，拯救世界的善意组织。当然，我们会这么，但我们的主职其实并不是慈善事业。”

        或者说……自己忍心吗？

        这个世界的灵，与他前世看过的许多西幻幻剧中的灵并不一样，他们并没有悠长的寿命和各式各样的特殊能力，只有一些特别的优势，譬如说神经反应更快，对各种毒素耐更等。

        且不谈是不是自己的死对普德长老打击太大，才让对方恶化。

        他认真地调：“伊恩……倘若你的弟弟无法持来，我们会毫不留地将他劝退。”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