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着我的目光里，着从未有过的和煦。

汉化

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

“寒山几堵，乘风削，秋空一碧，上击曙光”。

我哼了两遍，他先试着用右手，了弦，也就熟练了，琴音如山疾风，又如深谷松涛，泻而。

一曲弹罢，他很是酣畅淋漓，问，“这是什么曲？”

拓跋宏诏，禁止士民着胡服，一律穿着汉人深衣襦衫。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严禁用鲜卑语。

那浮图如从深渊中涌，孤岳屹，如耸立在天中一般。青石

我思索了半天，哼起了记忆中的草原小调，只有短短一段。

我只需左手合着，轻拢慢拈。

“不如我和陛，试着合奏一曲吧。”

“好吧，是我问题太多，您请跟我走”，说完拉着他的衣袖，大步往寺里去。

“一首稀松平常的草原小调”，我卖了个关。

“哪有那么轻易，连一份曲谱都没有，要弹什么呢？”温文优雅如他，此刻像是一个熟通琴理的乐师。

“你听过‘白驮经’吗”，拓跋宏缓缓来，“四百年前，两位毒僧一路东行，牵着二匹骏，驮满佛经佛像，万里之遥，来东汉传法，这是汉明帝为他二人，修造的榻之所，随后成为了，中土第一座寺庙。”

我看得兴味，忙问拓跋宏因由。

一石激起千层浪，因改革引发的冲突不断，宗室的反对，朝臣的阻拦，民心的不稳，这种种的问题，都让拓跋宏忧心不已。

多年以来，北魏大地上，汉人农民起义不断，皆因鲜卑牧民自大鲜卑山南，习惯了东征西讨，以游牧为生，以至于常常掠夺农耕之田，纵踏坏庄稼，掳掠平民百姓为。

我们一路从南至北，穿过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和毗卢殿，众殿巍峨壮丽，殿大佛宝相庄严，望之心生仰慕敬畏。

迁都洛阳以来，更是失去了北方大片的草场，鲜卑人不善耕织，不惯居室，人心恋旧。此时，全面改革风俗，推行汉化，已势在必行。

洛阳城以西，由西阳门数里，有一座被称为，“佛中土之始”的东汉白寺。

我实在不想，看到他整日如此劳神，于是向他提议，散散心，哪怕是半天都好。

他颇好奇地追问，“讲的是什么？”

我不吝夸奖，“陛懂得可真多。”

鲜卑贵族效仿汉人士族，改复姓为汉姓，以拓跋氏为首，改姓元，其后，丘穆陵改穆，步六孤改陆，贺兰改贺，独孤改刘，贺楼改楼，勿忸于改于，纥奚改嵇，西方尉迟改尉，此八姓，与汉族第一等士族崔、卢、郑、王旗鼓相当，不能授予卑官。鲜卑贵族与汉人士族互为婚姻。

我们一路驱车来到寺门，只见殿外广场上，左右相对，有两匹石，与真一般大小，通纯白，温和驯良，作低负重状。

“不是你要带朕来逛的吗？结果却让朕站在这里，说得燥”，拓跋宏抱怨，他明明眉飞笑，却要装作十分不乐意。

来到后院，那里遍植红奈与，枝叶繁茂，果实硕大可，庭中有一七层琉璃宝塔，约十数丈。

他有所动，左手一揽，拥我怀，神思缈缈，“是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