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赶到后，把酗了一夜酒，这会儿还醉倒在工友家的林世抓走了。

没想到还没腾时间去趟公社，罗彩娥被现任丈夫打死的消息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白棉布的孝衫不是临时置办的，也不是集财产，而是社员们凑份积攒的。最早是因为穷、一时间筹不这么多白孝衫，就东家借几个钱、西家借几个票，后来脆演变为不成文规矩――每人家都一份，置办的孝衫轮着用。

于是包了个厚实的白包，让向刚到现场拜了三拜，算是送别。

姜心柔不知林世是谁，向刚却是知的。当年林世还是一名技术员，乡指导并宣传如何使用化从而达到亩产增量，在雁栖公社是了名的年轻有为。要不然他那个自视甚的娘，怎么可能会跟着他跑？还不是被他那技术员的份以及城里人的诱惑的。

很快，附近的人家，都知林世把他媳妇给打死了。

行也简洁许多。

第479章不怕人查

姜心柔去菜场买菜，听镇上的居民聚在一起神秘兮兮地唠嗑，于八卦凑近去听了一耳朵，回来说给闺女、女婿听。末了唏嘘：“听说就是前阵贩猫狗那人的亲戚，叫什么林世。啧，这世上咋有这么狠心的男人，讨了媳妇不悉心呵护着，居然还把人打死了。”

在世时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原谅并接受她。

罗彩娥的后事，还是几个大队给张罗着办的。她娘家早就落败了，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跑到近山坳那么偏远的旮旯窝躲着去，这些年除了一个镇住着的其实搭不上多少边的远房表叔，其他亲戚压没往来过，了事自然也没娘家人送葬。林家的亲眷又都是趋炎附势型，从到尾没过面。

此刻听丈母娘唏嘘地提起这么一个人，狠手打死了自个的媳妇，心里不免一惊。当即找公社打听，确认被打死的女人，的的确确叫罗彩娥――正是他那个抛家弃的娘。顿时，心涌起一说不清不明的滋味。

林世的叔叔，居然带着一拨人到现场闹事，拦着几个送白包的就是一顿臭骂，还把人手里的白包抢过去，据为己有。说什么林家被这个不会的臭娘们害得人丁凋零，还办什么丧事啊，席一卷往山上一埋么得嘞……巴拉巴拉。

幸亏向刚已经到了，正和帮忙持丧事的大队说话，见状，把林老反手一剪，扭送去了派所。

她因为怀着孕，被姜心柔拦着没去，说是不吉利，搞不好会被冲撞。

这么一来

去，慌里慌张地喊：“不好了！不好了！老林媳妇不好了！”

盈芳于是就没去。幸好没去。

可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再去纠结过去种种似乎已没有必要。

向刚也不让她去。说现场人多乱哄哄的，肚这么大了万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盈芳完全能理解他的受。

向刚那天听媳妇和丈母娘说了亲妈找上门的事，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找公社书记打听打听，要是她上的伤真是她现在的丈夫打的，那还是要手一的。

这年丧事不时兴大办，谁家死了人，女们哀戚戚地哭上几声，然后披上白棉布，殡发丧就了事了。

丧礼总算是顺顺利利地从走到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