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清苓琢磨着，原主之所以只在手帕、鞋面、袖、领绣一些小花小草，不是不会大图案，多半是没有施展机会――一来布料有限，二来这年不允许人穿得花里胡哨。甚至听书记讲，有些地方连绣花都禁止。

清苓佯装镇定，跟着他一路穿过大院门，来到冷清的街上。

清苓心领神会，尽有小害羞，不过还是放手里的活，依言送向刚门。

深秋的晚上，已经有了。

清苓笑着刮了一她的鼻尖：“脑倒是转得快。不过不是我泼你冷，你看你家这边，有多少难相与的邻居你比我清楚，其他地方你以为会不一样？所以，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上，主要还是先过自己这一关。”

才楼，还没单元门，向刚把军装脱来，披在清苓肩上，顺理成章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黑灯瞎火的，别摔着了。”理由还充分。

燕姑娘偏想了想，说：“那不还有其他军嫂吗？不可能就我一个随军吧？比如姑姑你，嫁给姑丈后，难还留在老家啊？”

“姑姑那你呢？”燕反问她。

工厂上班，早晚归有规律。遇到紧急任务，啥时候门都没个准，家里大事小事都得自己拿主意，这你可想过？”

城里几乎都通了电、装了灯，但还是没几舍得用电，除了工作或学习，大多时候依然是一盏煤油灯。因此显得街上很昏暗，唯一亮灯的地方，就是罗胜男说

“但你不同，你习惯了家中有人，习惯凡事和家人商量。一旦嫁去军营，丈夫任务、归期未定，有个什么事找不到人商量，你确定不会后悔？”

俩姑娘碰地在房间里聊绣花的事，罗胜男掀开门帘走来：“小芳，刚说今晚住招待所，明儿早上才回队，招待所附近就有一家，要不你陪他走一段路？”

“嗯，我知啦。”燕意识到这个话题对她这一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来说是一个害羞的话题，没好意思继续唠，见清苓一边说边已经绣好一朵红梅，禁不住称赞，“姑姑你的手好灵巧啊，我就不会绣花。我娘以前也教过我，可每次一拿起绣花针就打瞌睡，气得就懒得我了。”

绣花是原主的手艺，她在地不曾碰过，许是主怕她受伤从而影响取血吧。即便有功底，那也是九岁之前的记忆了。

清苓笑着：“我就会一小花小草，大的图案没试过。”

相反，一个人还能些不便被外人得知的事，譬如和小金一起上山淘野味、山卖山货。家里的人多，反而才要担心。

这是给小俩制造独机会呢。

“噗嗤……”清苓忍不住笑声，末了宽，“这事吧，我觉得你应该和师兄、嫂好好商量一，真有这想法，我肯定支持你，以后咱俩在一个地方，还能个伴不是？但日好赖都是自己过的，别人看到的好或不好始终是虚的，所以最终还看你自己决定。”

燕丧气地刘海：“照这么说，解放军同志也就表面好看？其实中看不中用？”

“我当然想过。”清苓淡然地笑笑，“我跟你况不同，我平时在家也是一个人，拜了师，才多了两个遇到大事能打商量的长辈。过去三年，无论大小事，不都是我自个拿主意的？”

所以她不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