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痛不痛？我听着好响。”方原一面说一面瞅龙铁军的脸，害怕有什么痕迹留来。

方原看着他，瞪着睛说：“龙铁军你要脸不要？你这一层都是六间，你跟我说只有你的房间有地方睡。我宁愿大厅里睡地毯上去。”

“……”方原立刻甩给他一个大白，噔噔噔往外走。

龙铁军眉不开，整个人都靠在方原上，说：“念什么经呢？你还信教的？怎么没看来。”

“龙铁军，你爸真不记得你了？”方原抬着胳膊让龙铁军`，想着刚才老一一个军军叫着自己，龙铁军听得多心酸啊。

轻轻推开龙铁军的手，方原起。抬手撩开落地的窗帘，龙铁军的房间连着小阳台，整个一个欧式庄园的设计，方原迈步走到小阳台上，沐浴在晨光之中。

大公鸡喔喔叫，方原睁开了睛。朝阳初升，从窗帘隙里投来。腰被龙铁军的手臂扣着，方原一偏就能看见他平稳睡着的模样。

一路来的车两旁各种花树满栽，立刻就能想到天里是怎样的芳草鲜，落英缤纷。路尽更是能够合上桃花源记里的原句，说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只是过了这些乡村景，突兀的矗立着这幢西式庄园，虽然有让人啼笑皆非，却是真真的好地方。

方原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嘴里轻声细语便开始念诵还记得的桃花源记，念那开几句中的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落英缤纷……又念复前行，穷其林。林尽源，便得一山……念到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这一句，腰被环抱住，肩上一重。方原就知是他，微笑着回瞧龙铁军。

苦了，给肩。”

“力重。”方原一儿不客气。龙铁军还是有手法的，方原又不是一回让他伺候了，已然髓知味。

“没念经，念的桃花源。”方原扭一`，不但没有让龙铁军松开手，反而让他抱得更紧了。

“嗯。经常乱认，上回把思齐的航空模型抱着叫了两天儿，这回还好，叫你军军嘛，至少还认了个人儿。”龙铁军哭笑不得，可没办法，老年痴呆就是这样。老现在智商恐怕只有四五岁的小朋友那样，又糊涂，本说不清楚。龙铁军什么专家名医都找了，还就这样，他自己就不纠结了，只要老开心就好，哪怕他哪天牵着一条狗叫军军。

“桃、花、源……哦，拍龙爷屁呢，方大师你俗气了啊！

目之所及是龙铁军的园，昨天回来天暗没能看清楚，这时候站在，又阳光灿烂，终于能明白看中。

“呵呵呵呵……”龙铁军笑完扛起方原朝自己房间去，走路飞快，好像肩上的方原没有一儿重量。

龙铁军一把拉住他，“别乱走，我带你回房间。”

“是是是。”龙铁军忙不迭。

“我家没那么多房，就我那房间有地方睡。”龙铁军睁着睛撒谎，一儿不脸红心。

方原忽然觉得这事、这场景对自己来说合得上桃花源记。

“我要一个人睡一间。”方原推开龙铁军的手。

龙铁军摇摇，凑到方原面前，说：“原原关心我啊？哎哟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