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殿上的老人的确是年纪大了，连说话都带了三分短促的气音，踉踉跄跄的：“抬起来，让孤看看，这么多年未见……是不是生得更俊了。”

既没有要行礼的意思，也没有主动开的表示。

他站在雪地之中，只觉得浑上每一都像是被封死在了原地。

老皇帝大概是被气到了，连呼都重了几分，语气很不平稳：“是

他走到舒乐旁停，又将顾安晏的外套从舒乐上取了来，丢给了廊站着的人：“穿上，瞧瞧自己成什么样。”

再也动不得分毫。

在某一个极为短暂的瞬间。

偏偏这位小叔淡薄而冷漠，与亲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近。

晏上的视线，侧神冷淡的瞧了一顾荣：“哟，元帅大人，终于舍得来了？”

顾安晏拧了拧眉。

这句话显然带着怒意，但顾荣却也没有生气。

至少顾安晏从没听顾荣和谁传过绯闻。

顾荣重新将自己的大衣脱来给舒乐披上，又温柔的抚了抚他的发：“皇帝说许久没见你了，想见你一面，去见见他，嗯？”

顾荣站在舒乐侧，也没有促舒乐的意思，反而不咸不淡的：“陛既然想要见乐乐一面，我一并将他带过来了。只是乐乐如今不好，不方便向陛行礼，还请陛见谅。”

只是这老东西还没有死，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

抬起，看到了那位坐在椅上的皇帝。

顾安晏突然想起，在他和舒乐交往的时间里，顾荣现的频率似乎格外众多。

舒乐收回视线，站着没动。

舒乐抬了抬巴，笑眯眯的：“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变化，倒是陛您，确实是老了不少。”

果不其然，时光总是公平，从不宽待任何人。

与殿外的冰天雪地不同，金碧辉煌的殿里早已经燃起了灶，明亮而夺目的晶吊将这份独属于皇家的光耀衬得亮丽而生动。

顾荣瞧了一被舒乐扔回来的大衣，摇笑了笑，提起步准备跟上舒乐的时候又想起了旁边的顾安晏，又转：“安晏，你也回去吧。”

舒乐冷笑了一声，打开顾荣的手，又将他刚刚给自己披在肩的大衣拽来往顾荣怀里一丢，率先走了。

他站在廊，一直看着顾荣和舒乐的影消失在了正殿门，心里的不安变得越来越重。

而在今天之前，顾安晏从没有见过顾荣与另一个人像与舒乐这般的……亲近。

甚至忍受了舒乐的脾气和嘲讽。

似乎自他有记忆以来，顾荣就是家中长辈们竖立给他的标杆。

也从没有想象过顾荣会有恋人。

甘之如饴。

洋洋的温度让舒乐被冻僵了的四肢开始缓缓的渐渐升温，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正殿最中央。

一个极为恐怖的想法突然涌上了顾安晏的脑海，又飞速的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

这位年纪并不大他太多的小叔从来都拥有着比他更多的赞，更多的荣誉，和更多的倾慕者。

顾安晏还想争辩，却又在顾荣阴沉的脸闭了嘴，将外套穿回了自己上。

不仅是在帝国第一军校，哪怕是在两人放课回去的路上，都能碰到顾荣的飞行，然后顺便载两人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