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恶。看见深不见底的黑泥。看见濒临崩毁的理智。看见与寂寞。

“真奇怪啊，所有人的名字都该有一个意思的。我的名字也有，不过大家都说我不上我的名字。”

“没有意思。”

“你希望……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

他的声音说不上来的好听，冷淡，纯澈，又有一种如行走在快要断裂的丝线上的矛盾，好像死死藏着什么，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主位面丽到不可思议的野花被他兴冲冲地带深渊，立刻化成了长

布昂莱特被他放去主位面了。

“你会再去旅行过的地方吗？”堕天使少年突然开，由于他一动不动，布昂莱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的书说话。

这一次堕天使沉默得有久了，才开：“你会回来吗？”

这和堕天使有什么关系，作为统治阶级看不惯领民外逃，或者他也想去主位面玩玩？

“是一群长着尖耳朵的傻。”

“哇，好听，什么意思？……以及如果有我惦记的东西，我会再去的！但我是个乡人！我还没有旅行过！”

他是指妹妹多洛莉丝，堕天使却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嘴角：“要记住你说的话，布昂。”

“‘大家’是谁？”

堕天使凝视着全是鬼画符的书页，活像上画满了女，他轻轻、轻轻地叹了一气，终于偏垂，看向布昂莱特。

为什么族某些女暗灵会对堕天使如此迷恋，布昂莱特对上他深邃又沉静的黑睛的一瞬间突然懂了。

“……嘉兰，我的名字。是的。”少年顿了顿，也不回地说。

……看不懂。他忘了自己是个只被教授过暗杀的族底层文盲来着。

布昂莱特迷迷糊糊中回答：“算了，傻也有生存权嘛。”

布昂莱特又问：“你是港的看守？能放我去上面的世界吗？”

布昂莱特用潜行躲在大石的阴影中，偷偷盯着堕天使看了好久好久……这人一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恐怕是专门负责看守港的。

他有黑的长发，简单而雅致地以宝石缎带系在后，又着堕天使执勤时穿的制服，比布昂莱特见过的任何深渊住都要优雅、净和丽。

布昂莱特回来了。

“……好。”

“旅旅游，散散心，我妹妹很向往外面的景，我想替她看看。”真不可思议，他们就这样闲话起了家常，堕天使应该不是如此好亲近的种族吧。

深渊没有星星，星星在他中，万千黑的星辰在他双眸寂静旋转，走一切光亮。

“为什么不？只要有重要的人在，我当然会回来。”布昂莱特理直气壮地说。

堕天使问：“去什么？”

暗灵等了半天，书没开，也的确没有第三个人跑来回答他的问题了。于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从阴影中解放形，哼哧哼哧爬上大石，蹲到天使后，不不类地仿着级恶谄媚的语气问：“尊敬的天使老爷，您是在对我说话吗？”

布昂莱特一边说，一边智障儿童乐多地往前蹭着，像一只大猫，一直蹭到堕天使的翅膀边，好奇地探看他看的书。

星星消失了，堕天使掩睫，重新看向书。从开始到现在这本书有被翻过页吗？

安静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