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哲笑声来，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料外面传来一把陌生的嗓音：杨老板，程老板，可是在屋里？

杨中元听到他之前错叫自己杨哥，便晓得他知自己以前的份，不由笑着摸了摸他的：好的，我记了，这是赏你的，回去小心些。

害人终害己，这条古语，从来都很灵验。

短短一句话，便决定了蔡家以后的生死。

这世间，许多事便是这样残酷。

杨中元听了这话，忙从里屋走来，看了他一，却并不认得。

他虽然年纪小，但说话却极为畅，正正经经把事讲完之后，又从怀中取一块牌，那牌杨中元甚是熟悉，是永安的腰牌。

当年他们给了韩世谦一个永生难忘的打击，如今，他们自己却走上了这条老路。

见程维哲开了门，他又问：不知杨老板在否？

程维哲跟杨中元心里清楚，要不了多久，蔡家便会从繁盛一时归于沉寂。他们会慢慢没落，蔡家的人只能看着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旧时的朋友形同陌路，而以前巴结的小人却会落井石。

门外，一个小人正安静站在那里。

二人对视一，程维哲站起来，过去打开了房门。

毕竟从来都没当过皇商，许多商贾们依旧得风生起，在自己的一方城池富贵满盈。而当过以后却被皇族除名，那意义自然便不同了。

他接过腰牌，顺手过去几两银，那小人起先不肯要，还是杨中元给他的：收着吧，里事不易，年哥既然让你来传话，想必极看重你，你且好好跟着他。

留程维哲跟杨中元对视一，程维哲佯装无奈：可怎么办，以前不知

小人见他持，只好红着脸接了，连声谢之后，才转离去。

小人把腰牌恭恭敬敬递给杨中元，这一次说话声音倒有些切：杨哥不杨老板，年叔说规矩您都懂，明日也是熟人来接，安心等便是了。

他说：既然觉得不公，以后你们蔡家也不用再来。

不是他们的茶叶了问题，便是家主得罪了圣上，无论是哪一，都会让采买的杂货商们思忖一番，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合作，真的需要重新考量。

那小人虽然来了，却怎么也不肯坐，只是拘谨地关好房门，然后站在门边上：小的今日便在礼仁当值，自然认得两位样貌。此番前来，是年叔吩咐，讲明日辰时便会有车过来车驿接二位，有故人相见。

彻底失去皇商的名号，比从来都未取得要可怕得多。

佛都不记得蔡家父一般，直接便离开礼仁，还是最后苍年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蔡家讲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我们样貌的？杨中元请他屋，笑着问。

这话我不该说，可是如果师父知，一定会很兴的。程维哲叹一句。

对于蔡家即将面对的遭遇，程维哲和杨中元却是一丁都不同。相反，说他们冷酷无也好，自私自利也罢，蔡家落到如今局面，他们只想说两个字。

杨中元握住他的手，笑：我们回去了，定要把今日的场面都给他老人家讲了，说不得晚上能多吃一碗饭呢。痛快死了！

蔡家，已经把自己的后路全断绝了。

活该！

天有序，万轮回，那些总是满怀恶意的人，却从来都不信这条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