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的是，他能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里面，仍能再听他唤自己一声。担忧的是，若是他重新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了天誓言的威胁，云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他的。

“云墨！”

小小白离开的这两日里，他便时常现幻听，仿佛他并没有离开，还待在自己边。今日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更是如真实的一般，让他忍不住心升起一喜悦，又有一担忧。

云墨想要朝着小小白奔过去，可是起的时候，一被剥裂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疼得他甚至无法呼一气。

这疼痛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一刻，他终于轻飘飘地起了。低一望，他的在他的正方。

终究，他还是来了。

那天无缘无故地被云夫人放走后，小小白就一直很诧异，以云夫人这个毒妇的秉，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喜悦和担忧参半，可若是细细比对起来，还是担忧占了上风。

位成日带着墨幕离遮挡眸的男，遇见了一位初人间、只满心好奇的妖少年。

他给少年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少年跟着他回了家……

他这种况，还是不要让他亲目睹的好。

有一个禁术，需要三千生人血祭……

他的魂魄已经从里被剥离来了。

那人再次活生生地现在自己的前，原本设想来的半喜半忧本就完全不事，满心里只有的化不开的喜。

焦急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似乎声的那人生怕他中的人儿听不见似的，用足了全的力气一遍遍呐喊这个名字。

心中隐隐的不安，促着他这个向来不记路的路痴，是在一天之找回了虞渊。

真好，他还能再见他一面。

可她为了自己的儿，愿意牺牲掉自己的一切

就在方才，城外的某个地方突然迸发冲天的怨气，血腥味隔着老远就让一众妖怪们惴惴不安起来。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云墨的之上已经飘着一个孤零零的魂魄。

云墨一怔，双茫然地扫过一周圈，果然在祭坛之的一堆白衣里见着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影。

他的记忆又在作怪了。

换魂术已成。

他这时候终于发了慌，手脚冰凉地跟着长辈们四搜寻，几乎快把周边的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丝毫那人的痕迹。

可等他领着浩浩的几位长辈再次回到之前关押他们的小院时，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再也寻不到那熟悉的墨影。

小小白也意识到什么，瞬间一张脸变得煞白如纸。

众妖你望望我，我瞧瞧你，四目相对皆已会意，心照不宣。

云夫人摸着云野已经没有半温度的肉，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一瞬间放松，鲜血从往日里那张刻薄无的丹唇里吐了来。

“云墨！”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换魂术不少人知晓，近几万年来却几乎没有成功的，毕竟没有几个人会为了成全别人换魂，而甘愿展开一场终结自己命的祭祀。

因为换魂术缺失了最重要的几页法式记载，以至于若是想要换魂术成功，必然牺牲掉祭祀者的命。

云墨苦笑，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