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已经走近，我仔细地看了看他，努力回忆。

我疑惑地问：你是谁？

他似乎有些激动，抱了我一，说：我回去过，但你已经不在了。

豆本就剩不多，两人一起不消多久就剥完了。左右没事，我就让他说说这些年的经历，他虽说得平淡，但个中凶险我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的，为了一气他可谓吃足了苦。

难是投宿的军队里的人？不是说宿在外围的屋吗，怎么就来了？难是想要拿吃的？

来年收成竟然很好，我们又这样熬过了好些年，但那一块观音土我还是用一个小袋着装着带在边，它提醒着我只要持来会好的。

然后我笑：是你。

我想哭，但好不容易湿了的睛被不知哪里冒来的冷风一又了，到最后我都没有落一滴泪。

我紧张得要命，却听到那人轻唤了一声。

这一年的冬天是我遇到过最难熬的，睁睁的看着人慢慢死去而无能为力，有时候我想不如我先一步死了吧，那样就不用再被神折磨了。但每一次当我拿那块观音土的时候都会选择放弃，能生谁愿意死？那些死去的哪一个不是想再多活一天，只要一天哪怕一个时辰可能命运都不一样了。

今天还打雷，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有军队投宿，听老人的语气似乎是国军，但他还是让我们小心些，小孩们更是被禁止走动。

我问：你回去过杜府了吧，觉怎样？

其中辛酸也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说尽，我便不说了。

我边剥着豆边唱，胡唱一通，串了好多的戏文。

可能我已经不记得杜周是什么样儿了，但是那样的眉我却记忆深刻。那像足了杜大少的眉，曾经与我温柔相看多年的眉，我又怎会忘了？

天刚蒙蒙亮，怀里的小人已经冷了。我抱着她站了起来，走到屋外，挑了棵小树将她埋在了面，并捡了块尖石在树上刻二丫两个字。

我想杜周是懂的，所以他没有追问，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帮着我剥剩的一豆。我知他刚才是在盯着我的手，可有什么好看的？肤又又糙的，还有冬天冻伤留的淡淡痕迹。

这夜尚早，我睡不着，又难得清闲，便搬了把竹椅坐在屋里剥豆。豆不是稀罕，但是在这时候就变得很难得了，而且数量还少，刚刚才煮好，本来打算今晚给孩们吃的，现在这况只能是我剥好了明天再给他们吃了。

我搬了张长条凳给他，自己也坐回原，边剥着剩的豆边说：戏班倒了过不去只好离开。

怪不得风大，原来门开了，还有一个穿着斗笠蓑衣的人倚立在那里。

这人很，上带有气势，我敢肯定不是村里的人，所以我被吓到了，定定地看着他。

事。

豆不多，但是，所以我剥得很慢。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手边还有一小半豆，我觉得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得我后背一阵凉，于是意识地回去看一。

顾影自是我了。

他唤的是顾影。

我又说：你如愿当上军官了。长相可能不清晰了，但事儿还是记得的。

他摘斗笠，说：我是杜周。

最近一直在雨，也对，南方的夏天本来就多雨，虽然我们这里只是比较接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