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已经过去多久了呢？六年，还是七年？人是不能两次走同样的一条河的，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中去了。间意识到了同样的事吗？还是只有他意识到了这一呢……

他无声地吐了气，侧看了看裹在睡袋里的间。他们现在都比中的时代要成熟一些了，脸颊的轮廓也有微妙的变化：年少的圆变成了更为刚毅的线条，眉之间显得更为开阔了。但是他还是能从这张脸上一辨认他的老友，那个总是朗地笑着、只要一转就能看到的间，那个偶尔会皱起眉苦恼的神的间，还有那天晚上，为烟花和远灯火的微光里所映的间。

「这一切早晚会更变的。」

话音他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是少年的形。他转过去，看见侧面坐着的少年：和他一样，少年也只穿了件乡式样的衣衫，和那些前排那些着锦缎的贵族并不可同日而语。

「你不也是吗？」

意外地是那并不让人到生疏。他们的对话还像以前那样，间的神和微笑也仍然像以前一样，就如同他们不过昨天才分开，今天又重聚了一般。

那少年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他。两人便这样从席上悄悄溜走了。在这盛大的宴上并没有人会注意两个少年去了何，他们穿过那些昏昏睡的守卫的视线登上城，宴席辉煌的灯火和城町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不过是乱世一伪饰的和平罢了。

在南贺乡的时候仿佛无法分离、总会被一起提起的两人，在东京则不过是大海中的两颗珠，只要距离远了，就会逐渐拉开距离，泯灭在那层层叠叠的浪花之中。有时候他走在路上，忽然看见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影，会觉得那是间，但最后却并不是。

他遥遥地望了一舞台之上。少年亡灵的能面像一片洁白的花，遥遥地悬浮在黑暗和锦缎的颜上。他收回了视线。

一开始斑并不知自己在何。远的舞台上有带着能面的人正在篝火的映衬中缓慢地舞动着。那古奥的调缓缓地在夜气里震颤着。

「你看起来一脸无趣的样啊。」

「我会让你看到那一日的。」

斑并没有刻意去遗忘，也没有刻意去躲避。到了最后，这只是再自然而不过的事：他们都已经成长，将少年时期远远甩在后而迈新的生活。

四

「现在去想这种无常易渺的事还太早了--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真看不世间仍在战乱之中啊。」

他说。

少年叹着。

那是突如其来的梦境。

他望了一边的少年。那遥遥传来的唱的谣曲仍在歌唱着古老氏族的繁华和衰亡，浑然不顾现已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代。*

斑推开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闭上睛。深山里的夜晚极安静，月像一样浸来，然后又被浮云所模糊了。他合上，片刻后便睡着了。

然后他边的少年低低地笑了。

「你对古代武士的事不兴趣吗？」

「如何更变？」

那神大约是可称之为幸福的。

然后梦境又更变了。斑不知何时已破败的佛堂之中，残损的佛像披挂着尘灰和

直到今天他又遇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