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鸥结：“我……我……”

孟小北愣神：“？”

少棠连忙摆手，语带嘲讽：“我真没有生气，你看咱俩人儿早都分了，也不能因为你费劲巴拉没把自己冯家，转过脸来再找我接盘，我忒么还就非得帮人接着？世上没有这个理。”

少棠这时站起，过来拉开办公室门，夹烟的手指了个“请”的动作：“差不多够了，您请走人吧。”

陈女士激动得语无次，普通话还带明显某地音，尖锐而泼辣。越是相貌艳的女人，撒起泼来是真泼，况且这种泼妇斗架场面，在她们文工团机关大院就不鲜见。平日里被人群追捧惯了，恃而骄，她受不了一个男人对她鄙夷冷漠到弃之如同敝履，她无法相信，这里面绝对有原因。陈晓鸥瞪圆漂亮的睛，声：“贺少棠，我还就纳闷了，平时你看起来，也是一个大威猛的爷们儿，我和你认识这多年，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有过一次见你‘激动’过、对我有过那方面正常的！”

陈文艺兵抹泪了，说贺少棠你这人真绝，当初就没有对我用真心吧！我那时候多么年轻，我大好青耽误在你手里，什么好都没捞着，我亏不亏啊，我今天就是不甘心！

左右隔无数颗脑袋都探来：“？！！！”

陈文艺兵脸面上挂不住，突然变：“贺少棠，你，你，这事还没算完呢，你别怪我说实话来！……我觉得你这个人就是哪有问题，我交往过的男人你是独一份儿，你、你、你是不是男人那里，生理上，心理上，有那方面病啊？”

陈文艺兵哭了一会儿又说，五年前我就没明白，你这人怎么这么“个”，你和别的男人怎么就不一样啊？贺少棠你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

少棠今天也憋着气，个中原因他无法明言，他知孟小北那熊孩肯定在门外听呢，一筐糟心的事儿！

少棠微微皱眉，一手搭在门框上：“……”

他心里也搓火，不，嘴巴就愈发损了。男女之间，没了就形同路人，连藕断丝连都没有必要。他真不是对谁都能交心动，不是拿谁都当作“亲人”。

“你说你对我没有觉了？”

少棠半笑不笑的：“要不然我还请您吃顿晚饭，我们大院堂？”

沉默半晌，陈晓鸥低声：“我是跟冯的儿过一阵，也分手了么……你因为这个生气？少棠，我真心喜的人是你啊。”

“所以你一直都对我没觉？”

陈文艺兵其实就是一段无关痛的小曲，陈年旧事。队文工团里，有的是这样女人，十几岁参军从地方选到北京来。在那种地方，倘若不意图上拼了命地往上爬，就只能一辈在团里个三晚会歌手基层问演吃苦受累，谁不懂退？攀首长，嫁，这是最令人艳羡两条路。少棠这样的队弟，年轻时近楼台都与文工团女兵厮混过，也属正常，随年龄增长，志趣不再相投，如今简直相看两厌。

孟小北侧贴在门外：噗！……

陈文艺兵气得攥着大衣衣襟：“我凭什么走人？”

孟小北在外面听着，耸肩：爹，你活该了吧，女人真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