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杨锦辉估摸吴世豪他们去找白少杰要证据并不顺利，如果他们动不了白少杰，那么肯定会报复自己才对。上次的手摇电话机和压电警棍都把他折磨得够呛，说实话，不是哪种电刑工，他都不想再尝试，不过刑也让人十分痛苦，他的肺到现在稍微大气还觉得难受，估计就是那时候坏的。

“吴世豪。”杨锦辉没有抬起来，他叫了对方一声，那些充斥着他心的疲惫无奈乃至失望，都在这一声里了。

杨锦辉深了一气，吴世豪这恬不知耻的态度对于简直让他无话可说。因为左手依旧麻木，他只能抬起右手拽着手铐从饭盒里拿了一个饺，没有筷，只能手抓。吴世豪静静地看着杨锦辉费力把饺到嘴里，对方的左手还没有完全消，手指微微地弯曲着，在他屋伊始就好像没有动过。

“乌鱼汤？”不知为什么，杨锦辉的心有复杂。

“你的手……好些了吗？”吴世豪的问话声里少了几分底气，他不仅没有阻止丁洪对杨锦辉行残忍的折磨，甚至他自己还参与了其中。

吴世豪笑着看了他一，打开了保温饭盒，里面是满满的饺，还冒着气。

杨锦辉慢条斯理咀嚼着嘴里，他正从这种面粉包馅的中品味着家的味。他斜睨了一目光中仿佛对自己有几分关切的吴世

“嗯？”吴世豪斜坐在审讯椅上的桌板上，又抓起一个饺到了嘴里，他嚼着嘴里的，好一会儿都不吞去，脸上的表却是轻松愉悦。

“你还来这里什么？”杨锦辉缓缓抬起，里似有泪光闪烁，神却充满了悲愤，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抿紧了双唇。吴世豪嚼了嚼嘴里的饺，这才终于咽了去，他轻笑了一声，有像是在自嘲：“我知你想说什么。辉，是我对不起你，不过审你毕竟是我分的工作嘛，有些事我不，也总有别的人，对吧？”

吴世豪笑着把保温饭盒推到了杨锦辉的面前，劝说：“吃吧，再不吃就冷了。”

杨锦辉一边听吴世豪解释，一边静静地看着那些饺，他的脑海里似乎可以勾勒父亲和妹妹坐在一起认认真真包这些饺的场景，他们一直牵挂着自己，可自己却不敢牵挂太多。他这半辈对得起不少人，可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

吴世豪自顾自地拿起了一个饺到嘴里：“白菜猪肉馅的，味不错哟，你不吃吗？”

“你怎么知我带东西来了？”吴世豪有些好奇地盯着杨锦辉，他故意装作不知对方在说什么，绕到了桌的背后。当着杨锦辉的面，吴世豪拿了一个保温饭盒，看到这个东西，杨锦辉明显愣了，他手术之后几乎每天都在喝这玩意儿装着的乌鱼汤，喝到他想吐。现在，他算是明白那每天不断的乌鱼汤到底是谁送的了。

想到这儿，杨锦辉默默低了，右手紧紧攥住了自己麻木僵的左手。

“今天过年，晚上的时候吴志那小陪你妹妹回来了一趟。这些饺都是她和你爸包的，本来今天他们打算往看守所给你送一些，可这里有规定不能带来，所以他们想托我说个，让你能在今天吃顿家里人包的饺。我寻思着你这院了，我还没来看看你呢，脆就自己给你送过来了。你也很久没吃到家里的味了，趁吃几个吧，这个年，就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