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回来的黄天德看到雷铭那犹犹豫豫的样，上前一把抢过了诊断书，他瞥了上面那些文字，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笑：“啧，这废了吧。妈的，早交待不就没事了？”

白少杰脱战训服，二话不说地打开柜拿了自己的便服换上，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今晚不行。”

一提到杨锦辉，大家的脸都不太好看，方力更是深深地叹了气：“队长会没事的。他这么好的人，上一定能还他清白。”

“你小倒是积极的，杨队在里面也应该能放心吧。”徐勇琢磨杨锦辉这么久都没消息，看样铁定要吃官司了。虽说刑警队派人来调查的时候，大家都是异同声否认见到杨锦辉过任何违法违纪的行为，不过似乎他们的话人家本就不予采信啊。

“医生说得尽快手术呢，请示吴局或者丁队？”雷铭建议。

“得，你去吧。又他妈得浪费公款了。”黄天德一脸不屑地把诊断书扔了回去，他拉了凳在杨锦辉的病床前坐来，拨一对方脚上拴着的铐，“姓杨的，你命倒是好啊，还能享受免费手术，这可回本了。”

“白少杰在吗？”为首的人正是丁洪，他亲自带着专案组的人风尘仆仆地杀到特警队，想要把那份重要的笔录给搜来。

班之后，除了要留来备勤值班的人员之外，其他队员都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了。因为和吴世豪大闹了一场，吴志现在只要不值班就会去杨家照看杨家父女，晚上再回宿舍休息。

“小白，你晚上有事吗？串来一发？”方力觉得这段时间大家都太憋闷了，是得找几个兄弟去串喝酒才能放松来。

没一会儿，白少杰也来了，他午去击场行了狙击相关的专项训练，刚把枪械弹都归还到了保。

“小，难得今晚不值班，今晚要不要去串？叫上婷婷一起。”方力正坐在床边脱着警靴，虽然是冬天，可一午的能训练来他那双袜也已经浸满了臭汗，刚一脱来就熏得坐在对面的吴志使劲皱了皱眉。吴志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赶紧住了鼻：“我不去了。最近伯父又有些不舒服，我得过去照应着，再说了，婷婷她现在哪有心思串。”

杨锦辉痛得没法说话，他之前还能稍微抬一手臂，到现在已经是完全抬不起来了，肢的麻木之外是来自神经的刺痛，一阵阵的，如同之前被手摇电话机过电一样。他双目微睁，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黄天德的讽刺也好周围病患家属的嘈杂也罢，一切仿佛都离他很远，变得模糊，惟有痛苦显得真实。

“我就是。”

不知不觉，杨锦辉已经被捕一个多月了，一开始因为队长被捕而显得群激奋的特警突击队的工作又逐渐恢复了正常，当然这也因为代理队长许善存再三令不准任何人违反规定打听或者谈论杨锦辉的案，照他的话来讲，大家为制中的一员，拿着政府给的工资补贴，就必须无条件信任组织所作的一切决定。

他转瞥了方力有些郁闷的脸，又补充：“今晚家里有聚会。我答应了我妈准时回去的。要不明晚？把翟楠他们也叫上，我请。”白少杰脸上的微笑还没收起来，外面走廊声突然有了一阵异常的动静，紧接着，104室虚掩的门就被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