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不该对你发火，不该不理你，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气你，更不该怀疑你……可我没息，只敢把自己锁在家里，连解释的电话都没勇气给你打……”

把穆宬扶到床上躺，宋尧继续收拾屋。把一切打理净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两多了，他很累，却无心睡眠。他蜷缩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一档晚间新闻，任由刺的光打在自己呆滞的脸上。

宋尧深一气，神毫无闪躲，兀自从袋里掏钥匙，拎到穆宬前，手一松，“叮铃”一声撕开两人的视线，狠狠砸在彼此心。

指甲即将刺穿肉的一瞬间失去了拳施加给手指的力，穆宬整个人像松开的那只手一样松散无力，前倾一栽在宋尧上。宋尧没有躲开，虽然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得后退一步，但手却第一时间扶住了他。

右侧肩膀被压得发麻，宋尧难受地想要翻，却发现难以动弹。他紧皱着眉睁开，被拉得严丝合的窗帘透不光，他不知天是否亮了，只知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视线移至前，一只消瘦却有力的手臂禁锢着自己，不用想也知是谁。

穆宬在宋尧怀里，靠在宋尧肩膀上的巴动了动，一句有气无力的话随着气息灌宋尧耳朵里：“你去哪儿了？我很想你……”

“耍混耍够了没？耍够了就分手吧。”无数次在宋尧脑海里纠缠不休的话不可控般脱而，他抓住穆宬的手腕从自己领上甩开。

宋尧被迫抬，借着灯光他终于看清了前这个朝自己肆意咆哮的人——脏乱的发那双布满血丝的睛里淌着两行清泪，越过厚重的黑圈，顺着油腻的脸颊，隐匿在青密的胡茬间。嘴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上动的结似乎在压制着即将薄而的怒火。这哪里还是自己那个穆如清风的恋人？

削瘦的巴硌得宋尧肩膀生疼，他浑颤栗地抬起手搂住穆宬的背。以前穆宬的背是宽厚温的，现在搂上去全是骨，他瘦了。

“别动。”觉到怀里的人极不安分地扭动，穆宬眯着轻斥，依旧紧紧从背后箍抱着他。

穆宬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宋尧的睛，泪洪般漫眶，紧咬的牙关里挤凶狠的两个字：“你敢！”

宋尧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攥紧拳低吼：“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什么？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是吗？宋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泰然自若？为什么你总是满不在乎？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跟这些垃圾一样吗？说扔就扔！”

没应。宋尧偏一看，穆宬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泪痕斑斑的脸上没应凶狠，只剩疲惫。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才可以睡得这么安稳吧？

“那个星期五我朝你发火是因为我的设计稿不见了，我很着急……后来发现是被偷走了，我却无说理……”

“小沐，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我和苏廷杰只是喝了酒，我们什么都没，我回来晚了一天是因为他让我陪他去墓地看了一个故人……”

“就在那天晚上，我把工作辞了。我觉自己一什么都没有了，我很受挫，也很懦弱，选择了逃避和用酒麻痹自己，同时还把所有的气撒在你上……”

“穆宬？”觉不到怀里人的动静，宋尧轻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