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一闪，在周遥脸上像炸开一簇绚烂的烟花。

周遥皱眉：“二叔您要不然，您去坐别的沙发？”

他刚呼完，腰里call机就响了。

瞿嘉已经开始唱一首了，就是王杰的粤语大红歌，从广东那边传过来的货磁带里面的，一时风靡。

周遥一脸的极度尴尬，心里想着“瞎了”，恨不得把脑袋埋在沙发靠背后面，沙发垫在上罩住……

周城：“怎么了？”

“可以笑的话，不会哭。可找到知己，那会孤独。”

这歌是调的，越来越，一段比一段，瞿嘉

“……”

瞿嘉继续唱，歌词总之背得很溜，都唱过一百遍了，意识地从中来不必思考。他就直勾勾地盯着周遥，神一寸寸凝固，脸一严峻，没穿外套的光的肩膀抖了好几，万分的震惊。那种震惊是一丁儿都不打折扣。

台一半观众在鼓掌哨歌，另一半都纷纷朝周遥他们这边看，经理和服务生都过去殷勤招呼，送酒送果盘，坐成一圈儿，这目标和动静就太大了。

周遥就是跟他叔提过还要来“杰杰”听歌，但故意没跟叔叔一起，自己坐公共汽车来的。他有自己的小盘算，想找瞿嘉私底约饭叙旧，才不带外人呢。

有穿透力的哀伤曲调，一句就让周遥跟着定格了。舞台突然无限放大，周围的人声灯影全化为虚无，他心慢了一整拍。

……

呼他的还就是他叔，周城呼：【你现在在杰迪？赶紧回我。别自己一人，我不放心我过来了。】

这晚就是该着的很闹，各方人士齐聚。周遥他叔也有男人那儿小九九，之前带女朋友来的，不方便。今天自己来，一落座，经理就很有地招来两位陪唱女孩，左拥右抱。这种歌舞厅里，都有陪唱陪舞陪酒，再往深里还有没有，就看客人的特殊需要了。

坐在舞台上懒洋洋地拨琴弦、唱着粤语的瞿嘉，神扫到这个聚众的角落，灯恰好也扫过来，与瞿嘉的视线一同定格在周遥脸上。

个惊喜。他跑到吧台，借个免费电话，直接打给寻呼台：“呼13979，跟他说……嘉嘉我回来了，台等你，一起吃饭。嘉奖的嘉，别写错了您，谢谢您！”

不可能这么快，瞿嘉还在台上没来呢。周遥低一看，我――靠――

烟花在夜空洒落，让他被一浪托起在云里雾里，瞿嘉就盯着他。

瞿嘉要是再看不到这边动静，那他就是真的瞎了。

没五分钟，都用不着他回呼，他叔已经来了，四张望，一招手喊：“遥遥――”

“可以的话，不退缩。可相知的心，那怕追逐。”

周遥立刻后悔今天来了，怕影响嘉嘉唱歌，心里特别抱歉，想走了。

“我们还八个人坐过一个沙发挤着呢，呵呵。”他二叔笑得有儿浪。俩陪唱姑娘端了果汁笑着凑上来，周遥心里特紧张，说“我不挤着”，就想蹦起来走人了，周城赶紧替侄解围：“不来真的啊，我们这还是学生呢，是好学生！不来真的。”

周遥心里有主意的：“四人坐一个沙发太挤了，我挤着。”

“可惜每次遇上，没法使我觉我终于，遇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