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温婉仁孝，对丽妃恭敬尊崇，这次还在病中，瘦弱憔悴，一双睛却犀利得令人不敢视。

直着背坐在床上，睛越过丽妃和清怡之间，直直投往远，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句话厉害到极。

丽妃被儿的光剌得心里一颤，反而起来，脸庞自然而然带了三分冷峻，也不隐瞒，对咏棋：“你不知?恭无悔莫名其妙死在天牢里，咏善是唯一在他死前和他密谈过的人，恭无悔又曾经上书阻挠淑妃册封为皇后，种种事加在一块，皇上怀疑咏善是凶手也无可厚非。除非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和恭无悔之间没有仇怨，私密谈并无恶意，否则，可就没那么容易翻了。”

中透责问的意思。

丽妃眸微震，带怒：“见了你父皇，你要怎么全盘兜来?告诉你父皇，我如何指使你偷信?告诉他你怎么偷了信，放到炉上烧了?咏棋，你又为什么烧信?对了，是因为你和咏善之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好，只把所有事都告诉你父皇去，我倒要看看圣君如何作主，是把咏善放来，还是把你们一对没人的儿都关到惩院去!你……你……”泪从脸颊上缓缓淌，指着咏棋，哽咽：“去吧，你去!我没你这样的儿，只见你父皇，用不着我，连你舅舅，大不了大伙重被关回不见天日的地方……”

半晌，急促地了两气，才似乎把神志了一回来，开问：“为什么?”

语气令人惊讶的决绝。

许跨门坎，来往消息也全断绝。殿，圣意重新眷顾你了，这是天意，你该为自己，还有为娘娘兴才对。”

清怡也是惊恐不安，在旁劝：“殿千万三思，这不是小孩过家家，这是国家大事。廷生死之地，天心难测，你和娘娘好不容易熬到，重得圣眷，稍有疏忽，顷刻又是泼天大祸……”

咏棋连呼都停了。

咏棋的脸刷地一，比纸还白，摇摇坠，彷佛随时会晕死过去。

“那封信……”

“咏善为什么会关惩院?”咏棋抬，把目光对准工丽妃，“这事和那个叫恭无悔的御史，和那封信，有什么关系?”

清怡担心事，来缓和：“殿原意并非如此，只是世事无常，廷之中这种事在所难免，皇上才是最终决定的人。殿只安心养病，日后皇上重殿，重新册封为太，说不定殿可以为他说句好话，留他一条命，也算保全兄弟之。”

“那封信，不是让你给烧了吗?”丽妃截住咏棋的话。这个儿心仁懦，和她执着果敢的秉差了十万八千里，令丽妃又痛心又恼恨，忍不住冷冷：“我原本也不想要他的命，没想到你比我更脆，现在死无对证，信已化灰。你不许我害他，却是自己亲手害了他。”

“我要见父皇。”咏棋满脸苍白，只脸颊上一抹寻常的艳红，大病之人有这种红晕，极为不祥。他神态不同往日的决然，瞪着，只死死看着前方远，仿佛已经横了心，咬着唇，一字一字：“我已经无罪在，是大皇，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南林王，就算母亲您，也不能不许皇求见父皇。”

“殿?”

他这

咏棋对清怡的话恍若未闻，一阵剧烈颤抖，竭力捺着镇定来，了一气，沉声：“我要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