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叫？

他温柔地亲着儿的额发，受着与自己骨血相连的亲密。

“不！”白清瞳固执地抓着他，不肯松开。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梦儿一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边扭着叫：“，好……爸爸胡扎，好。哈哈……”

肖童仿佛陷了深沉的睡眠，思绪昏昏噩噩的，有时候明知自己沉浸在梦中，却还是不能清醒。

刚刚复苏的记忆在梦境中有些遥远和混乱。前世和今生，让他好似在看着一幕幕电影，分不清里面主角是谁。

他迟疑了一瞬，知以自己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因此当机立断地向林外跑去。但没跑两步，突觉肩上一麻，随即扑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这是哪里？”他一张，才发现自己嗓沙哑得吓人。

肖童目力有限，看不清也听不清，只知有二人在纠缠相斗。

他扯开嘴角微笑。梦儿开心地摸着他的巴，叫着：“爸爸醒啦。爸爸胡扎扎。”

“清瞳！”

白清瞳双臂一弯，将趴在他上的儿搂怀中，用扎扎的巴蹭着儿的小脸。

清瞳……

有时是他带着男友回公寓的大床上风一度。有时却是和迦罗遥恩缠绵难舍难分。

两手相握，觉到那温的肌肤，白清瞳立即手心紧，牢牢抓住了它。

白清瞳悠悠地睁开，第一看见的就是他那可可人的小心肝。

“爸爸，你醒啦？”

那柄几乎斩到他前的长刀开去，一黑影挡到他前。

对了，他已经转生了。他今生的名字是……白清瞳。

一忽是肖锐笑着叫他‘肖童’，一忽又是迦罗遥深地望着他，唤他‘清瞳’。

迦罗遥似是愣了一，慢慢推着轮椅走近，伸手握住他伸的那只手。

迦罗遥

有时是他独自一人穿过路去上学。有时却是坐着车去皇家书院。

白清瞳抱着女儿的小，听着快的声音，忽然角湿，不能自己。

有时是幼时的他和锐在院里捉迷藏。有时却是在优雅朴素的王府里和人们躲猫猫。

白清瞳望着他憔悴消瘦的面容，灰白的鬓角，和脸上抑地欣喜之，不由心中一痛，仿佛被刺了一刀般。

迦罗遥心中一动，微笑：“觉好了吗？”

空气中忽然发破空之声，接着“叮――”的一声，让肖童重新看到了希望。

“瞳！清瞳！清瞳，醒醒！”

迦罗遥连忙想给他倒，但左手却被他握着不动，只好无奈：“你先放手，我帮你倒。”

回来吗？

这一切只是刹那间的事，也许短得还不到0.01秒。

冷冽的寒风刮过，树枝哗啦啦地响。

肖童痛裂，仿佛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肖童将他转世后的一切，那些连贯的、不连贯的记忆，全都找了回来。可是他没有时间细细品味，慢慢回顾。他被死亡笼罩着。

他伸手，深深凝望着迦罗遥。

轮椅的声音传来，白清瞳回过，看见迦罗遥推着轮椅来，见他醒来，脸上刹那闪过狂喜之，接着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