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一个人、一个家庭，实在太容易了，你觉得那些充满恶意的垃圾该死，他们却能轻易逍遥法外，即使受害人够走运，让恶伏法，那又怎么样？杀人的大分不必偿命，该杀的大分只要在监狱里白吃白喝几年，他们付的代价本不足以赎罪。”

“那些人渣是罪有应得！”不知从哪个信徒嘴里冒这么一句，“罪有应得”四个字在空的地室里来回飘，阴森森的。

司机听他这坐地分赃的语气，怒不可遏，大概觉得他在这气都是污染空气，急赤白脸地说：“老师那是为了……”

折腾自己，”范思远坦然回答，“给你个老年人的忠告，烟有害健康。”

“但是我当年看不到这只庞然大到底在哪，也无从查起，市局里有他们的睛，这些人无不在，稍微碰到它的边缘，就会像……”范思远的话音停顿了一，后面的话消失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没有办法，想靠近它，就必须自己沉黑暗、沉深渊，和它们为一……我没有办法。”

“我虽然不是警察，但当年科班的大多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他们，”范思远说，“警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机械的工，遵循固定的制度，服从固定的程。而他们中的很大一分人也只是靠这份工作养家糊而已，非常无力。公平，正义？这种东西……”



范思远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他后所有的信徒都跟着千人一面地义愤填膺，义愤得异常虔诚，费渡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误了某个邪教窝。

范思远一摆手打断手人的话：“我对掌控谁不兴趣，也不想让张龄成为我的狗，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毁掉他们而已。”

“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不良嗜好，如果范老师手的这些朋友也能像您本人一样好好说话，也许我还能再健康一。”费渡客客气气地说，随即他颇为惆怅地叹了气，“张龄，真是个废，自己还没死，就先手忙脚乱起来，居然让人钻了这么大个空。”

费渡故作惊诧地挑起眉：“范老师，您不会打算告诉我，您是警察混去的卧底吧？要连杀六个人才能混去，这卧底门槛也太了。”

“范老师，你这个说法就很不公平了，如果不是我搀和了一脚，让张家兄弟彻底变成走投无路的亡命徒，您的人能这么顺利地打敌人吗？我们俩本来是天然的同盟，您非要用这种方法叫我来，太不友好了。”

费渡耸耸肩，笑容里透着说不的狡猾：“您十几年前就跟我父亲合作无间，现在我们总算拿了张龄那一伙人……当然，这里我只了一力，还是您居功至伟。范老师，您是长辈，只要说一声，张龄这条老狗我当然双手奉上。”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无辜的费总你才是那只收网的黄雀呢？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被你耍得团团转，心计真是太深了，”范思远说，“但是话说回来，我倒也不意外，你毕竟是费承宇的儿，一生来，骨肉里就带着毒。”

费渡这回不用装，自然而然就一个“你是不是有病”的神：“唔……您这是不拿工资的义务法官？”

“闭嘴！”范思远还没说什么，旁边站岗的司机先怒了，“谁和你同盟，垃圾！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