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家的豉汁羊肉炊饼味不错，葱取新摘葱白，我叫浮烟买了回来。”

王都有十八宝景，潭影寺独占了三景，除泉花镜月榭外，龙佛梅、凌云题诗皆在寺中的波摇梅园。波摇梅园为甘山梦幻泡影泉涌之，泉边生着一株蓝眸僧菩提支百年前种的古梅，白碧萼老苍劲，遮了半个园，三人合抱尚显不足，而不知何年虬结破土的竟长成了龙之状。

“这炊饼容顾吃了多半个冬天依旧念念不忘，那我一定要尝尝，”周，听秦悯之提及陈弘中又不由一笑，“不过我倒是认得老陈郎中。容顾大概也知，陈大人给自己起了个诨名，叫百里王都陈老。家父曾言未成家时，常与陈膳同去莲花曲的酒楼喝酒，陈大人尝着佐酒的花生好吃，便在那家酒楼赊账喝了半个月的酒，以还酒钱为由，拖了半年磨泡得了炸花生的诀窍，原来只用在过油前用先将花生一遍。”

“此句‘天涯若比邻’当是自建之，”周站在秦悯之一侧读着上的诗和秦悯之闲聊，“钟仲伟说建之诗

“哈哈哈，涵芝果然熟悉王都风，可恨你我相遇太晚，及我京，你已南回。不过……这不难猜，”秦悯之心思一动：“状元家的厨，肯定在张榜之时早已了陈府的大门。”

年前潭影寺的玄想僧自西域六国游历九载归来，讲完经弘完法后闭了门翻译佛经。近日又连着了几场大雪，寺中但求清静，香客游人风云散稍显冷清。周随秦悯之沿着凌云题诗步园中，不过碰到寥寥几人。

周了一声“分毫不差”笑着了，二人便了榭说笑着用了早。今日天晴，冬风却依旧凛冽，秦悯之让周添了一层衣裳，叫人牵来和他并辔缓行，去了王都北郊的潭影寺赏梅。

秦悯之之意并不在寺外之花，他早先曾随几位大人在寺中随喜过功德，得了在寺折宝枝祈福的机会。

陈弘中已年逾花甲，心宽胖丰颊曲眉，在王都中是了名的会吃。周忆起往事，“对了，陈大人曾为王都的酒楼排榜，陈手家的剪云析鱼莼菜羹和小天酥家的金银夹花平截蟹，因时令所限并列探花之位，青葫芦巷的庆福斋以甜雪八方饼、荏炙光明虾等致茶夺得榜。至于状元……”他说着卖了个关，不提状元花落谁家。

不知哪朝起，凌云题诗便每十年新刷一次，新刷之时自有书商前来，将旧诗誊抄付梓，刻印成册在书肆售卖，后来其中不少寒门举都成了朝中重臣，所以此取旧诗中杜九华“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一句，名之凌云题诗。不论何人，只要在上题诗便可得落花三朵，如今新也早已写满。

秦悯之听得这陈年轶事，觉得倒十分符合陈弘中的，“这法我记得了。听人说陈大人家祖居景州清凉台，现今家里养着二十个厨，得一手纯正的景州菜，金晶脆吊炉鸭、蜜拥宝剑糖渍蟹、桃花照香梨醋都是一绝。若有机会，我带你过去。”

甘山山南的潭影寺中有一细细温泉，冬日里比别和，带的潭影寺梅花早绽，花开得也更盛。周与秦悯之打过来，远远见得寺外红得像是烧起来一般，一片红梅霞吐雾，艳若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