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苞的话语仿佛一只残忍的手指，戳破了众人心的窗纸，跟随在少盟主边的都是聪明伶俐的英弟，窥一斑而知全豹，瞬间已想明白原因。

祠堂中寒风刺骨，得脸颊冰凉，对方火的呼冷不丁扑了上来，让安济忽地打了一个冷战，眸中压抑已久的苦楚骤然涌来，淹没了他的眸。

“不错。”九苞微微眯起睛，颇有些意外，本以为这废定会蛮不讲理地偏袒天盟，却不料他竟能秉公任直，虽然是一脸哭相，却也毫无偏私地说了真相……呵呵，这小废还有几分意思。

“哈哈，”九苞大笑起来，“你天盟的门上既没有镶金，也没有我的儿，那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九苞冷冷地横他一，讥笑：“你天盟的门上镶金？”

然而这一切都发生了，仿佛一盆泼雪地中，沃化了积雪，了被心积虑埋在雪的肮脏的土壤。

他神恍惚地看向灯火字迹明灭的灵位，脑中一团乱麻：这事定然牵连到了爹爹，自己若聪明，便应当略施手段，掩盖住真相，保住天盟和爹爹的面……

，你们负责赔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定是盟总让他害怕。

他抬看向九苞，声音黯哑，艰难地低声呢喃：“河洛山庄没有从外攻破的迹象，当年明庄主之所以会开门揖盗，因为对方是自己十分相熟的人，而你之所以会不信任天盟，因为那个灭你满门的人……与天盟……脱不开系……”

可是习武之人应善德仁勇、礼义忠信，岂能为一己之私利而蒙蔽众生？

“这说明了什么？你找我就得来？”九苞嗤了一声，“你是我儿？”

安济满苦涩，茫然地想起这若是个噩梦该有多好，方才自己没有门如厕，没有嗅到那缕檀香，没有好奇地追来……没有发现九苞就是明月光，该有多好？

九苞唇角翘起，勾一个阴涔涔的邪笑，俯近安济的脸，目光刁钻如毒刺，放肆而轻佻地在他脸上逡巡，笑：“我养尊优的少盟主，你当真蠢到想不透为什么吗？”

“卷宗中记录，当年盟总曾派人在附近搜索过，却都没有寻到你的影，”安济皱紧眉，眸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转瞬即沉眸底，仿佛被死死压抑住，他看向九苞，“可见你不但没去天盟求救，反而躲了起来，数月前金缕雪的不醉酒坊也曾撒人寻你，你却依然蛰伏不……”

――是什么让一个垂髫小儿不相信盟总？

“你不要胡搅蛮缠，”安济觉得大如斗，仿佛被什么毒辣的蛊虫钻脑中，搅得脑海翻天覆地，他咬牙双手住太阳，低声，“雪天难行，你们却踏雪而来，就是为了祭祖吧，我不知九苞当年是怎么从灭门案中逃脱的，但试想，一个垂髫小儿，遭遇生命中最大惨事，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去天盟求救吗？况且河洛山庄就在洛阳城外，打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

安济被他骂得郁闷至极，狠狠瞪了他一，眸中却没有丝毫狠戾，反而涌起一阵阵心酸，他喃喃：“这说明，你本不相信天盟。”

“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