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也笑不来了，沉默了片刻，叹气说：「你啊，又不是真的要死了，嘛这样。」

「呃……」

于是就真这么拜了，自然没有喜服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媒婆没有酒宴，可是……一丝一毫也不似儿戏。

凤兰笑笑，却不知为何以往猜雪心思的时候他都十分得意，如今虽然勾唇浅笑表促狭，心里却像被压了厚重的东西一般不过气来。

「……我、我想了很多事，不知哪些该对你说，也不知要怎样对你说。」

这倒乎凤兰的意料，他以为司徒雪这段时间的沉默与疏离，肯定又是担心如今的，怕是不能相携一生。虽说凤兰自己也为此心乱如麻，倒仍是觉得最终会化险为夷，毕竟自认为是雪的幸运星，鬼门关转了一圈又一圈，不都还是过来了。

但是司徒雪眉间的忧愁，这次却甚是纠结，牵着凤兰跟着慌乱、跟着窒息、跟着手足无措。

凤兰把手覆在他手上晃他，他也不理。凤兰又是心疼又觉得可气，心里转了九曲十八弯，突然把司徒雪拽到面前，死死看着他的睛。

「……啊？」

「打住，愿意就好。」

大声：「仙姑娘娘，这同生共死是一定要的。您请记住，万一我边这自作聪明的家伙不在了，您一定把我一块儿收过去，我比这木家伙有意思，一定哄得您老人家更开心。」

「凤兰，我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司徒雪的脸在朦胧光芒仍带着一丝诧异。

「婆婆妈妈什么！你看这现成的好地方可拜，到都是红的，」凤兰指了指周围，对司徒雪吼：「小爷说我们脆在这一拜天地二拜堂定来算了！」

「我娶你，或者你娶我，拜堂成亲，给个名分。」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司徒雪云里雾里，也不着重就问。

然后司徒雪经历了他今后的回忆中认为的，他人生中的最不可思议的一晚。

司徒雪垂眸，半晌终于开了。

凤兰还是故作大度地告诉他「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告诉我」，可是夜掩盖，黯然伤神的表却不是那么说。

凤兰觉得司徒雪有时候很可怕，他的话向来很少，

「嗯？」

凤兰说着，对雪狡黠一笑，却见司徒雪眶微红，咬牙看着他，似乎在雪神娘娘的塑像面前开了个玩笑也像是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一样。

回营账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总之，看你愿不愿意嫁吧。」

相拥之间到怀里的躯又瘦了不少，凤兰心里叹了气，把他更紧地贴近自己的膛。

凤兰与司徒雪十指相扣，摩挲着他手掌上的茧，忽而停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说吧。别吃惊，你从来都是这样，有心思的时候很好猜。」

「……幷不是不愿意，可是……」

凤兰说：「拜堂吧。」

司徒雪还沉浸在忧伤中没回过神来，又或者是刺激过大，楞了一会儿傻傻地问：「什么？」

司徒雪只是把低去，一言不发。

回了小楼，洗漱完毕，床铺被烧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