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不该应来？”他结结巴巴地问。

他们杀人，杀不熟悉的陌生少年，杀自己弟弟的媳妇儿，都比不上杀一个王府家可怕。那是另一个世界，是他们这些人一辈都无法靠近和摸的世界。在这种沉默中，终于连班牧也觉得不妥了。

“因为他要把自己从这件事里脱来，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不需要知这么多事。”他说，“我们负责杀人，姓刘的负责传达，而实际上要杀王喜的，必定另有其人。”

“不听了不听了。”司凤小心将霜华放在床上，快步往外走，“妈妈，霜华既然不舒服，那我去给她请个大夫。这位是我贴侍从，跟着甘令史学过医术的，他可以先给霜华看看病。”

张松柏沉默片刻，似在思忖。班牧与他熟悉，知张松柏心里和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刘方寸用这事来胁迫他们三人杀人，但这杀人的活计也是绝对不可失手的，否则他不会在动手之前先给一百两稳定他们几人。

“这地儿叫金烟池，你晓得伐？”他数饱了钱，把银两揣怀中，咬牙笑，“是郁澜江边最有名的烟花地。他要杀什么人，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杀完了，拿了钱，我带你到这儿好好玩一把得滴的娘儿们！”

老鸨急得话都说不顺溜了：“霜华病着呐！你……司少爷今夜就别听曲儿了行不行？”

阿四：“……哦，对，我可以。”

可不应也已经应了，且有把柄在他人手中，不可不应。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放尸的林中，刘大力低叱了一句“他娘的”，大步走到树丛中，双手一抓，同时扛起两尸。

张松柏走在最前，闻言回一个狰狞的笑。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大力此时终于开。

“王喜到底是什么人？”

山的路上，班牧突然开说了一句话。

回到沁霜院的霜华一直呕吐，疼裂。在这儿等候的司凤和阿四风风火火冲来，又风风火火把霜华抱回她的房中。

老鸨这才稍稍冷静，没有连阿四也一起赶去。

班牧一直看着他脚被踩得已经扭折的手掌，没有回答他。

“先料理了这些东西再说！”他凶狠地吼，“我弟弟要土了！”

车一路缓慢前行，寻找适合的抛尸地。班牧和刘大力坐在车厢里，刘小刀的尸就在刘大力脚。班牧看到刘大力踩到了刘小刀的手，但刘大力只专心数着自己上的钱银，并没有注意到。经过蓬阳城外的时候，刘大力掀开了窗上的帘，在耸城墙之后，是一灯火通明、乐舞轻扬、香风暗送的地方。

张松柏正要说不什么人了手再说，班牧却声了：“我知。他以前是鲁王府的家。”

温和起来：“但我也十分明白你们的顾忌，钱是肯定有的，我先给你们一百两，算是定金。”

其余两人顿时站定了，脸上神阴晴不定。

“和之前一样就行了，你们都惯了，我信你们。”刘方寸低声，“无须事事向我禀报，只要保证王喜会死就行。”

此时金烟池中的沁霜院乱成了一团。

张松柏发冷笑声，没有上前帮忙，径直走到车前坐了上去。

“为什么姓刘的不让我们跟他禀报？”

司凤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