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雄飞开了窗，放外面的阳光清风：“行啊，不饿就睡！”

顾雄飞的语气是异常的温柔：“梦见了什么？”

叶雪山欠坐了起来，又问：“大哥，我的书呢？我不饿，我想看书。”

破了，鲜血涸在了掌纹里。抬手摘叶雪山上的一片草叶，顾雄飞紧张起来：“说话！你到底是什么去了？”

顾雄飞把他的“书”找来摆到枕边，顺势低亲了亲他的额，又给他倒了一杯凉开。

叶雪山颤巍巍的抬起了，双通红，脸却青白。哆哆嗦嗦的向前俯靠向顾雄飞，他用气般的声音说：“大哥，我害怕。”

他一直活得心满意足，直到今晚。花园类似迷地狱，他明明已经逃来了，可是脑里依然满是声音画面，乱哄哄的听不清也看不清，全是恐怖，全是陌生。双臂死死的勒住顾雄飞的脖，他的声音嘶哑而又颤抖：“大哥，我去了花园……我去了花园……”

再醒来时，已是天亮。叶雪山睁开睛一扭，看到顾雄飞正坐在床边读报纸。听了他的动静，顾雄飞转过脸来，对他疲惫的一笑：“醒了？”

叶雪山听闻此言，就乖乖的真起来了。顾雄飞为他洗脸刷牙梳发，把他收拾的清清。而他最后回到床上，却是又钻了被窝：“大哥，我累，想睡一天。”

叶雪山向他伸了手，同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全缠了纱布。

顾雄飞没有再提昨夜事，只说：“醒了就起床，我今天还有事，没时间等着伺候你！”

顾雄飞听了他的回答，不像是想起了什么，倒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花园荒废久了，照老话来讲，也许里面不净。一屁坐在地上，他把叶雪山横搂到了怀里，一一的抚摸后背手臂：“不怕不怕，大哥在这里。”

叶雪山低翻开一页画报，随即抬望着顾雄飞说：“大哥，我噩梦。”

抬起脏手在鼻端摸了一，他迷迷茫茫的把手蹭向了顾雄飞。鼻血几乎成汹涌，他在顾雄飞的白衬衫上留一个个鲜红的血手印。顾雄飞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他就把脸凑上去乱涂乱抹。红白分明的颜让他到了刺激，他又恐慌又痛快，只觉自己是在往深渊里。忽然一把抓住顾雄飞的发，他垂死挣扎的喊了一声“大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了。

叶雪山把冰凉的面孔贴向顾雄飞的颈窝：“有山……有楼……有很多很多的花……我害怕……”

叶雪山瑟瑟发抖的闭了睛，他只会说自己害怕，其实怕虽然怕，可是除了害怕，更多的则是悲苦。他不会形容太复杂的绪，想哭又没了泪。额抵上顾雄飞的膛，他忽然又想起了阿南。脑海中的阿南比公园里的阿南小了一号，站在阴暗中定定的看他。他仿佛是和阿南对视了，可在对视之时又竖起了汗，似乎暗还会有人现。冷不丁的咳嗽了一声，他从鼻孔中一线暗红鼻血。前似乎腾起了淡淡烟雾，一声叹息贴着耳响起。暗的人影渐渐浮现了，很，很大，苍白，模糊。

顾雄飞一惊：“花园里……怎么了？”

叶雪山知自己是失忆过的。失忆之前的形，顾雄飞曾经告诉过他。他听了，但是印象不深，也不好奇，因为容无趣，不值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