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抬手一拍他的脑袋：“楼上怎么样？”

叶雪山气吁吁的靠墙站着，没没脑的开问：“几钟了？”

半大孩穿着一蓝布褂，前襟洒了一片菜汤。满脸嫌恶的抬手摘一片菜叶，他气哼哼的直接告诉叶雪山：“不知！”

半大孩不耐烦的横了他一：“阿南！”

阿南一听此言，心花怒放，一溜烟的楼玩去了。

叶雪山知半大孩是林森的人，没有必要善待自己。一一的把气匀了，他打算和对方套套近乎：“你多大了？”

阿南立刻答：“刚才又要往外跑，被我拦回去了。”

半大孩皱着眉，重新又一份饭送上去，把大托盘重手重脚的往桌上一顿，他对着叶雪山怒：“你歇歇吧！窗也砌上了，铁门也安上了，老板能轻易就让你跑了？”

阿南转向外走去：“老板不让我和你多说话！你养你的病吧！”

叶雪山听他不是本地音，所以接着又问：“叫什么名字？”

叶雪山想要笼络他，所以特地笑了一：“阿南，你是多大到的天津卫？”

老板说叶雪山是疯，那他懒得动脑，就把对方当成疯来看。何况对方疯不疯的，和他本也没有一钱的关系，他只知自己从早到晚耗在此，算是和疯一起坐牢了。

一扇窗。日月天光看不见，钟表也没有，他在彻底的迷茫中到一阵阵的窒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冲到楼梯对着铁栅栏门连踢带打。从来都没有人理睬他，只有半大孩的声音会偶尔响起：“饿啦？”

阿南沮丧的坐在楼梯上，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离开此地。他没有籍贯，没有亲人，从小到大一直是满天的找吃，哪里能活就去哪里。糊里糊涂的混到了天津卫，他好容易在饿死之前遇到了林森。

半大孩生着一张薄薄的小白脸，眉都算秀气，不能说多么俊，然而净净的也讨喜。老气横秋的扫了叶雪山一，他很有戒备的答：“十五！”

林森门之后，望着床上的叶雪山微微一笑。叶雪山蓬赤脚，睡衣袖挽的一边长一边短，的手腕手臂青紫相间，不知是在哪里碰撞来的瘀伤。

长吁短叹的捧着脑袋，阿南苦恼的简直无法言喻；正在心烦意乱之时，林森却是来了。远远听到了老板的脚步声音，他一站起来，小白脸上立刻堆笑意，轻轻巧巧的往楼跑：“老板来啦？”

从“饿啦”这句问话到真正端上饭菜，其间不知要过多久。铁栅栏门一开，叶雪山发了疯似的向冲，撞飞了半大孩手中的大托盘。半大孩没有亲自动手阻拦，因为立刻就有几名五大三的汉蜂拥而上，把叶雪山抻胳膊扯的抬了回去。

阿南走远了，最后“哗啷”一声响，是铁栅栏门又被锁上了。

他在烟土行里着小杂役的工作，天天见人见景见世面，别提有多快活了；没想到他的明与机灵没给他带来好运，林森把他挑了来委以重任：守在一座寂静洋楼里照顾疯。

叶雪山一愣，起想要追他：“我有什么病？”

林森对他笑了一：“好孩，放你半天假。”

移动目光又看到桌上未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