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气氛只有在张伯伯来探视的时候有所好转，张伯伯绝对是年长者之中的嗨咖，没人搭理他一个人也能说说笑笑讲上三十分钟，从公园晨起运动圈的小八卦，讲到市场里鸡鸦鱼肉价格的涨跌，甚至是早餐煎饼店的老板老板娘吵架的原因都能说上一轮，尘世里的蒜小事能适量转移唐青的愁云惨雾，有助于提升病房里的温度。

「打拳也不过打一小时，还能偷懒到哪里去？」唐青知他又准备了汤品心，相当过意不去，「你又什么过来？就说不要麻烦了，医院里有供餐的。」

「哼。」唐青可不认同。

「妈我知了，妳放心吧。」赵以沐轻轻关上病房的门。

「张伯伯，我把这些东西拿去洗一洗，你们聊。」赵以沐想去透透气。

「你说沐沐怎么会变成这样，喜男人？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门才刚关上，唐青就迫不及待把心里的疑惑跟张伯伯讲，「我这几天想

赵以沐闻言放碗筷，顿时没了胃。

「那个餐我看妳也不吃，每次吃饭像嚼蜡一样，」张伯伯打开保温罐，鲜鱼汤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这样就算是吃去也会消化不良。」

「现在开始开心不就得了，」张伯伯捞着保温罐里的锅底料吃得很，「咱们这个岁数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开心一天就赚一天。而且你还有沐沐咧，这孩我看了二十年，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听你鬼扯呢，还不都跑到胃里去，」唐青目光往保温罐里飘，嘴上却一劲地叨念着，「吃饭是为了摄取量，好不好吃有什么关系，反正嚼一嚼通过咙只是几秒钟的事。」

「呃…我不用，你们多喝。」赵以沐说。

于乐观，在行了一个小手术且观察几天之后，唐青如期在一个星期后院。

「你们母这别扭的脾真是一个样儿，」张伯伯又盛了一碗给他，「我这汤里加了一麻油，唐唐喝多也不好，你必须分一碗。」

「好不好吃当然有关系！」张伯伯扯着嗓反驳，他先盛了一碗鲜鱼汤给唐青才开始论述自己的观，「吃了好吃的东西会比较开心，开心的话全就有活力，有活力病才会好的快，这可是关关相联一环扣一环。沐沐，你也来一碗吧？」

「老张，你这手艺真是不得了，鱼的鲜甜全给衬来，」唐青撇撇嘴，有些叹，「你讲的没错，吃好吃的东西会比较开心，我就是又笨又呆板，事事认真循规蹈矩，到来既不开心也没能换得什么好。」

住院期间礼拜赵以沐请假在医院陪她，气氛谈不上多好，两人独的时候唐青沉着一张脸，赵以沐能的就是奉茶侍饭削果，把医生说的嘱咐事项仔细记，在白天时打开电视让病房里有些声音，如果刚好播放有趣的事他便试着跟妈妈搭几句话，但唐青不领，不论讲什么或看什么节目都无法搏她一笑，赵以沐知这次真是伤了妈妈的心，不论如何冷淡他也必须撑住。

这么一讲赵以沐便不再推辞，接过鱼汤喝了起来，

「你别偷偷跟那小连络，答应我的事要到。」唐青在他要病房前厉声提醒他。

「妳这个班长几天早上没来公园打拳，大家都开始偷懒喽。」张伯伯从袋里把保鲜盒保温罐依序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