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陆氏真的封锁了懿皇帝的死讯，并且要挟皇后诏，以太谋逆为由废掉太，另从那群红耳的宗室里选择一个傀儡。可皇后像个疯，在行里到大喊：‘皇帝晏驾了！’喊得人尽皆知，而后吊死在了懿皇帝的床前――皇后怕她的哥哥不为懿皇帝发丧，使得懿皇帝像齐桓公和秦始皇一样死后臭彻里外；她又怕自己死得太晚，懿皇帝的灵柩先了帝陵封锁地，使她死后没法和懿皇帝同而葬。皇后毕生的力气和心愿，都与懿皇帝相关。

裂痕越来越深――直到那个孩生，懿皇帝晏驾，二人才稍稍缓和。

“白凤太和太傅已经提前预到了政变的迹象，太去温泉行看望自己的父皇，每次都被陆国舅挡回来，但他只是面上很生气，并不要闯去。太生气时颊上就像新开的频婆花，有一层淡淡的粉意。陆国舅很满意太的逆来顺受，而太傅已带着太妃打了胜仗的父亲暗中驻扎在国都二十里之外。白凤太静静等待着他的父皇去世，他希望可以由此灭掉陆氏。所以，当陆氏要夺走太的权力的时候，他便手握大军杀尽了挡路的人，陆氏门客三百零二人，也被当乱党腰斩弃市。

“夜深的时候，不知是梦还是真的有这回事，我听见太说：‘父皇，你算计着你的儿、防备你的皇后，可笑的是，你的皇后从来不对你设防，你的儿却算计着你，盼你早死。一个谋逆的太，在别人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太为什么要谋反呢？皇位本来就是他的。可是那时候，我的确是在谋反，就算你还活着，我也会起兵，你太懦弱了。我觉得，你不上皇后。虽然你不上她，可我正好不喜她，就让她死了也缠着你吧。不过我死了，谁来缠着我呢？我遇见一些人太早，明白什么叫窦初开太晚。有的人……他轻飘飘的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就会在夜里睡不着觉……’后来老儿我实在太困，断断续续听着，睡了过去。

“壮年的懿皇帝还没来得及清理外戚，就莫名其妙染了病，那病渐渐严重，日日咯血，懿皇帝后来便搬去了温泉行，皇后随行。章奏日日由白凤太看过再送往行，而冬月十三那日，行突然传令，懿皇帝病好，不日将回，章奏不再由太先阅。

“再后来白凤太登基，成了以后的愍皇帝。他将太妃扶为皇后，将那个叫北辰的女孩封为皇太女，擢太傅陆方鸿为右相，却常常更换左相。愍皇帝允许皇后政，甚至不怎么看奏章，他改了租庸税法，减了壮丁服役的日，将皇的娥放去一多半。皇后问他，他只说‘朕生来是皇，不太知民间疾苦。朕只会清心寡，少建几个殿、少纳几位妃，让天人少为朕的淫`劳。’

“白凤太诛灭陆氏全族后，扶懿皇帝梓归帝陵，合葬了皇后和懿皇帝。帝陵阖上的那天，白凤太在享殿里跪了一晚上。老儿我那时也不比白凤太大，守在边上困得直打呵欠。晚上白凤太的脸很差，唇无血，但是跪得很直，就像一张好的弓弦，绷得紧紧的。在灯影里，我偷看着白凤太，觉得他的好看简直不像是有血肉的人，冷得让人发抖。

“左相一党、右相一党和外戚之间很微妙，经常向愍皇帝互相弹劾。老儿我一天大着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