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开一段，方敬亭才回答：“去局里。”

“方先生，要一起吃顿便饭吗？”玉问。

问到花园饭店的小工时，方敬亭忽然想起来，多问了一句：“金容和傅海秋是不是住在你那儿？”

走咖啡馆是午四一刻。

第16章夺珠

方敬亭低看表，摇了摇。“实在抱歉，今天已经有约。大总说起肖老板家的那位厨师，次有机会一定要登门叨扰。”

“方局长回家吗？”司机问。

方敬亭听完，沉思半晌才冲晋容说：“金先生没有说错，许老板果真是个奇人。”

晋容浑力气都使在了握着杯柄的手指上，好在英国人的杯工结实，否则真要给他得粉碎骨。“许老板再好，到底是够不着的，咱们还是跟肖老板约个时间去听戏才是正经。”

自以为看穿他心思的方敬亭不免有些得意，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公平竞争。金先生不可涉我，我也不涉金先生，看看我们谁能获胜。”

玉受不了他步步紧，说了实话。“师哥生在官宦人家，后来外祖父给老佛爷杀了，家破人亡，才了梨园行。我们唱戏的，大都穷苦，穷怕了，格外看重金钱名利。他却总说，这些不过是过云烟，早晚是要消散的。”

“就没有一蛛丝迹可寻么？”方敬亭追问。

“是啊，”玉赶紧附和，“方先生光惦记着我师哥，就没有半兴趣听我的戏了？”

“我执着归执着，”方敬亭直起，转向晋容这侧，“倒是金先生，为何再三闪躲，就这么不愿谈起许老板？”

他一咬牙。“好。”

“听肖老板唱戏当然是首要，只是……真不能将许老板也请来么？”

他有一千个拒绝的理由。有妻室，有家规，有人言可畏……可他看着方敬亭那张志在必的的脸，实在无法再归于理智。

然无措。

“一定要格外关注地组织活动的迹象，虽然上海还没什么大动静，还是凡事都多留个心。”方敬亭听完照常吩咐几句，便让他们回去。

方敬亭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若再掩饰，只会盖弥彰。

方敬亭挨个听他们汇报了工作，都没什么要紧事。

“他格如此，我们怎么会知。”晋容压制着吻，尽可能地温和一些。

晋容心都停了一拍，又听方敬亭接着说去：“想必金先生，跟我是一样的心思，所以才如此作梗，怕我先手为。”

“很好。”电梯工不假思索地回答。

“方先生对许老板，未免也太执着了吧。”晋容到底忍不住，犯起冲来。

晋容抬起视线，挑衅地看方敬亭的睛。“是又如何？”

“好，回约上刘太太一起来作客。”玉。

“他们夫妻如何？”

电梯工。“是，住在四楼的甲级套房。”

方敬亭和二人握手别，转上了早就在街边等他的汽车。

方敬亭听完一声冷笑。“呵，这个贝勒爷，吃里扒外，

到警察局正好四半，约的四个线都已到齐，龙凤楼的收银员，南京路的邮递员，百乐舞厅的舞女，还有花园饭店开电梯的小工，分别等在不同的房间中，各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