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了什么,桓容表qing微顿,可话已经收不回来。
“不恨。”袁峰摇摇tou。
“为何?”
“大父说过,袁氏沦落至此是他之过,是他信错人,毁了家族基业。大君素日所行,也是他不教之过。使君容大父留在寿chun,又告知朱氏之事,实对袁氏有恩。”
“袁使君这么说?”
袁峰颔首,继续dao:“大父还说,如果桓使君愿意收留,袁氏仆兵和藏金都交给使君。”
“为何是我?”桓容诧异难掩。
“大父没有明说。”袁峰也gan到苦恼。
哪怕再聪慧,终归是五岁的孩zi,关乎朝堂政治各方角力,实在是太过gao深,不是随便能想明白。
“大父临终前曾言,大君如此行事,注定寿数不长。若有一日寿chun生乱,让我千万不要回建康,更不要去京kou,能寻到桓使君最好,寻不到便隐姓埋名,安心zuo个村童,不要再和家族旁支联络。”
桓容不只是惊讶,更是惊吓。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袁真如此托付!还是说对方病糊涂了,矮zi里面bagao个,实在没有办法,才选到他的tou上?
苦笑一声,看着空掉的漆盏,桓容后悔没听荀宥的劝告,的确不该见这一面。
显然,仅凭北伐时的几面,袁真就摸透了自己的xing格。他知dao自己没法对一个五岁的孩zixia手,换成建康和京kou,qing况就会完全不同。
桓容陷ru沉思,久久没有chu声。
袁峰没说话,拳tou却攥得很紧,心怀不安,显然不如表现chu的平静。
“好吧。”良久,桓容终于开kou,“我会带你回盱眙。袁氏藏金和仆兵暂时归ru幽州,待你长成,是想为官主政一方,还是有其他打算,我都会尽量为你铺路。”
“谢使君。”袁峰顿了顿,“还有一事。”
“什么?”
“大父说,如果使君肯收留,就让我将这只锦nang交给使君,还说使君看过就能明白。”
桓容接过锦nang,展开看过两yan,表qing顿时一片空白。
“使君?”
袁峰眨着大yan,好奇的看着桓容。
桓某人默然无语。
能在乱世中留名,压gen不会是简单人wu。纵然沦落到寿chun,老狐狸依旧是只老狐狸,老谋深算到令人发指!
想想袁真,再看看袁峰,桓容突然生chu一个念tou,袁瑾那厮果然是基因突变,没错吧?
寿chun的大火烧了整夜。
临到清晨,城市上空依旧黑烟弥漫,久久不散。城nei残垣断瓦遍地,浑似末日景象一般。
桓容一夜未眠,仅在天明时小憩片刻。被阿黍唤醒时,tou脑依旧有些昏沉。正要坐起shen,gan受到手臂发麻,低tou一看,一个四toushen躺在怀里,好梦正酣。
小心的chouchu衣袖,桓容离开矮榻。
婢仆送上温shui青盐,早膳业已备好。
“使君?”
shen后传来模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安。
桓容放xia布巾,转shen回到榻边,将袁峰抱了起来,dao:“从今起可唤我阿兄。”
“阿兄?”袁峰rou了rouyan睛。
“恩。”桓容告诉自己,不能nie,绝对不能nie!
“不能……”小孩声音渐低。
“什么?”
“不能唤义父吗?”袁峰眨巴着大yan睛。
桓容:“……”
他才十七,就要升格zuo爹了?
gan1亲?
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