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丧不足两月，帝不循周礼，不服齐衰，反日日作乐宴饮，失为人之德。

桓大司披铠甲，手宝剑，目视帐外昏暗的天，不由笑：“实乃天助我也！”

是月，南地连降大雨，河暴涨，北方天气亢旱，溪枯，预兆大灾之年。

褚太后同样不一声。

清脆的响声中，车驰巷，沿秦淮河畔向北行去。

桓大司刚刚亮刀锋，表书仅是试探和威慑，想要彻底落，尚需一段时日。她可以趁机一番布置，至少要保住太后尊荣，护住褚氏仅存在朝中的实力。

三省一台俱都缄默，既没有就此发表议论，也没当场行反驳。

有此孽行，不可奉守社稷，不能延续皇基，人沦丧，丑声于民间，是可忍孰不可怀！实不堪人君大位！”

史书记载，太和五年，七月癸酉，日有之。

自派去琅琊王府的人无功而返，司曜托病不台城，郗愔亲自过府拜访司昱，她便知晓大势已去。

“陛！”

郗愔负手立在帐前，仰望渐渐现光影的天空，叹息一声：“莫非真是上天注定，晋室衰微？”

许超坐在车辕，一不忌讳日大凶。见同行的健仆面忧，不禁哈哈大笑：“鼠胆！不过日有之，有甚可惧！”

站起，一脚踹开挡路的宦者，大步走到殿前，挥开婢，在阵阵惊呼声中，用力拉开殿门，迈步走了去。

健仆面现羞惭，振作起神，抓起鞭打一记鞭花。

帝有违礼度，不建德行，昏聩如斯！

桓大司不留半余地，将司奕的面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数脚，碾了十余，别说捡起来重新贴上，已经是碎到想拼都拼不起来。

“我倒要看一看

日隔日，桓大司上表，借大凶为名，直指司奕种种不德，由此怒上天，方才降示警。

表书中历数司奕种种不堪，包括幸嬖人，淫乱廷，以来历不明的私通之假皇，乃至在皇后大丧期间饮酒作乐，种种种种，无论真假，一脑的砸到司奕。

现如今，她能的唯有沉默。

“陛，万万不可！”

司奕全不在乎，在昏暗中张开双臂，整个人被暗光笼罩，发一阵刺耳的大笑。

扶持司昱，固然会绝了她的摄政意图，但也为桓温自己埋隐患。

“桓元不过赢了一时，不急。”褚太后喃喃。

建康城外，两座军营中同时响起鼓声。

宦者和殿前卫大惊失，齐声惊呼。

坐在车里，贾舍人没有半惊慌，反而发和桓大司同样的慨：此乃天助！

表书递上，彻底表明桓温的态度，就两个字：废帝！

司昱老于事故，绝非司奕这等懦弱无能之辈。

“王室艰难，穆哀短祚。今上得继大位，不修德行，幸嬖人，秽乱闱，致使血统混淆，国嗣不育，储难立，皇基无以为继。

一旦他登上大位，获取郗愔和建康士族的支持，桓元必定会自恶果，尝一尝她今日的不甘！

贾秉过陆府拜访，刚刚告辞离开，就见日发生。

这份上表字字如刀，犹如一记响雷当劈，震动整个朝堂，又似一声号角，响了废帝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