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的酸甜驱散了苦味，桓容缓缓呼一气，总算是“活”了过来。

“郎君昨夜醉酒，今日怕会痛，熬了醒酒汤，郎君可要用些？因郎君醒得迟，多加了一味药的用量，味可能会苦些。”

但要如同以往，想想都不可能。

刹那之间，苦涩的味浸满腔，彻底侵蚀味。桓容的脸皱成一团，单手捂住嘴，完全不敢松开，生怕将喝去的汤药全吐来。

“恩。”桓容转过，了鼻，闻到一既陌生又熟悉的的味，五官立刻皱了起来。

二十一章建康风起

“一定要喝？”桓容单臂撑起，探看一碗中，神经瞬间绷紧，觉得这比五辛菜更吓人。

明显不成。

这是在等他？

桓容睁开双，很快又紧紧闭上，中发一声呻，脑袋里像有十八只铜锣一起敲响。

宿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只要尝过一次，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没有理会阿黍的询问，桓容站起，紧了紧镶着

“郎君日前有安排，今日要往北城军营巡视，事耽搁不得。”阿黍提醒。

阿黍跪坐到榻前，单手捧起漆碗，另一只手执起调羹，轻轻舀起一勺，苦涩的味愈发刺鼻。

装作什么都不知？

不到半刻的时间，困扰桓容的疼和耳鸣症状逐渐减弱，视线变得清晰，手脚开始恢复力气，不再如灌了铅一般。

走上任不久，幽州事务刚刚有了起，预定的行程绝不能更改。

桓容没声，一次拿起两颗，看也不看丢嘴里。

“秦兄可起了？”

只可惜，痛快也是要付代价的。

“没事。”

桓容了眉心，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秦璟。

小意思！

与其一勺一勺“品味”，不如一次痛快。

“恩。”

不就是一碗醒酒汤吗？

“……”桓容躺回榻上，突然觉得生无可恋。

阿黍绕过屏风，在门前拍了拍手，很快有婢仆送上洗漱用。

桓容试着坐起，小心的晃了晃脑袋，疼消失无踪，顿觉神大振。

仰面躺在榻上，单手搭在额前，回忆昨夜里的种种，一种难言的滋味再次袭上心，胃里一阵翻涌，愈发到难受。

“我喝。”桓容狠狠咬牙，声音几乎从牙齿隙中挤。

他发誓，除非万不得已，这辈不再醉酒。比起这碗醒酒汤，什么节菜年菜，简直都是味佳肴。

必须承认，醒酒汤虽苦，效果却是极好。

“回郎君，秦郎君三刻前起，用过醒酒汤，现在客厢，尚未用早膳。”

桓容净面漱，换上一蓝长袍，随后坐到榻边，由阿黍为他束发。

阿黍递上调羹，却被轻轻推开。

桓容没动，不到十息，阿黍端着一只漆碗绕过屏风，缓步走到榻前，轻声：“郎君可醒了？”

“郎君？”

“郎君？”

“郎君可要洗漱？”阿黍。

桓容接过漆碗，试了一温度，觉得无碍，直接仰一饮而尽。

见状，阿黍立即奉上一盘蜜饯，“郎君用些。”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轻微得几不可闻。

说话之间，漆碗又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