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瑾神微冷，想到袁真的叮嘱才勉杀意，冷声问：“你此行为何？”

“之所以选择容弟，实因你我境相当。”

王献之没有用言语解释，而是手指蘸着茶汤，在矮桌上勾画一张关系网。

明桓容对此事有几分心，而不是从开始就打算拒绝。

说白了，这就是一桩关乎政治的买卖。买卖双方是否能达成一致，而最终定契约，端看各自所得是否能与付成正比。

细思王献之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理。

王献之并未推辞，站起来，由婢仆引路前往客厢。

桓温的威胁尚未解决，琅琊王氏又要收回当年的利息，无论晋室还是太原王氏等门，没几人能睡得安稳。

“容弟在幽州，我在建康。”王献之继续，“容弟可握兵权，我则能立于朝堂。”

“不过。”王献之摇，又在图上画一条横线，两者唯有联合才能突重围，取得生机。

破船还有三千钉，何况是琅琊王氏这样的级士族。

此番城，秦雷怀揣着不确定，谨慎起见，不敢冒然带着朱辅之面。经过仔细打探，确定朱辅暂时不在城，这才手持秦氏仆兵腰牌，寻上袁真父。

“此事关乎重大，兄长可容我考虑两日？”

“秦氏曲，从临淮来？”

如果只是王彪之一个，尚且可以容忍。

“自然。”王献之。如果桓容想都不想立刻拍板，他反倒会不放心，更会怀疑自己的决定。这样的谨慎和稳重才是长久合作的基础。

在这张网中，桓容和他都于四面包围之中，可谓是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就将粉碎骨。

“回郎君，仆乃秦四公曲，现在桓使君跟前听命。”

“遣人去看一看钟舍人和贾舍人是否得空，如有空暇，请两人前来一叙。”

“诺！”

桓容独坐室，手指一敲着桌面，越敲越是烦躁，心中实在拿不定主意，当即扬声：“阿黍。”

当年瓜分这块糕之人，必定不会乐见琅琊王氏重起。

因为选的是近路，他与袁瑾派的人压没有碰面，更不知晓袁真有意和桓容联手。

“如果我甘于书法，不问朝堂之事，尚不会存此危局。”王献之沉声，“然今时不同往日。有寿之事在先，想必容弟也有切会。”

“在。”

如果不是见过秦璟，知晓秦氏坞堡的仆兵都随带有腰牌，且无法轻易仿制，他绝不会轻易见一个陌生人。

“敬兄，这是否有些过了？”桓容皱眉。

桓容眉心皱得更深。

友谊不过是块遮羞布，心始终是利益。

袁瑾怀疑的看着秦雷。

王献之加其中，九成会带活同族郎君的心思。琅琊王氏整合起来，必将成为一不可小觑的势力，足可撼动整个朝堂。

王导去世不过三十年，琅琊王氏在朝中急速衰落，尤其是王献之这一房，几乎成了边缘人。若言背后没有旁人的手脚，完全不可能。

“敬兄旅途疲惫，请暂往客厢休息，稍后我亲自设宴为兄长接风洗尘。”

“此话怎讲？”桓容着实有几分惊讶。

与此同时，秦雷日夜兼程，一路快加鞭，凭借秦氏曲的份，顺利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