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弟不知？”秦璟面诧异。托桓容送信，竟未将信件容告知。如是寻常也就罢了，但思及信中所言，不得不让他皱眉。

他与谢安仅得一面之缘，与谢玄却有几分交。通过谢玄之，他多少能了解谢安的为人。以谢侍中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像会写这样的书信。

雨滴密集落，溅起一团团花。

闻听此言，桓容不由得一哂，胡乱的了，收回乱飞的思绪。取事先准备好的木盒，送到秦璟面前。

什么？！

信封的纸质不是寻常人能用，封的蜡更是难得。

雨打在车厢上，发阵阵钝响。

阿黍领命，福退车厢，在雨中撑开竹伞，唤来车队中的厨夫分忙碌。

苍鹰收拢翅膀，老实的站在木架上。

“容弟不信？”

“不知。”桓容摇。

“雨渐大，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不如一起躲一躲。”

秦璟谢过桓容好意，命麾看顾好战，再借大车避雨。自己登上武车，与桓容对面而坐。

如此重要关，朝廷不忙着联络郗愔对抗桓大司，反倒

桓容愈发到好奇，不由开问；“信中是何容，秦兄可方便透一二？”

车中剩桓容同秦璟二人，都没有急着言，而是端起茶汤慢饮，似乎都在等对方开。

“告知容弟也无妨。”秦璟沉声，“谢侍中信中有言，晋室有意同坞堡联合伐燕。”

大车附近。

“秦兄一观可知。”

依纸张透的字影，信并不长，略估算不过两三百字。秦璟看信的时间却格外长，目光定在信尾，引得桓容好奇心顿起，很想知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如桓容所料，雨势越来越大，推开车窗，可见大雨连成一片，自云中泼洒，仿佛当空垂的幕布，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信纸没有裁开，而是以整张纸书写而成，其后重复折叠，类似于明清时的奏折。

秦璟又看桓容一，随手打开盒盖，发现中是两封书信。

“信中之事关乎重大，我不能主，需得禀告家君。”

桓容以为自己听错。

车辙都被雨注满。

秦璟放茶汤，目光落在桓容脸上，轻声：“容弟喜雨？”

他相信秦璟的为人，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只是他不明白，建康的事还没掰扯清楚，怎么又扯上北边？

“不是。”桓容蹙眉。

梳理过羽，转从托盘上叼起一条肉，嫌弃似的半吞不吞。遇上秦璟转，讨好的蓬松羽，可惜没得来奖励，郁闷得叫了一声，肉垂直落地。

阿黍许久未归，桓容看着窗外的雨幕，隐隐有几分神。

“这是？”秦璟看向桓容，表中带着疑惑。

为皇位继承之事，建康、姑孰和京正三方角力，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这种况，难言历史会依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诺。”

然而，究竟是司昱成功上位，还是司曜取而代之，总要有个结果。

秦璟拆开蜡封，取信件展开，匆匆扫过两，当即神微变，中闪过一抹桓容看不懂的绪。

不料想，秦璟看过两遍，直接将信纸合拢，装信封，贴收好。

“阿黍，准备些姜汤分给大家。”